大明锦衣卫24
嵌着本铁册,书页正以超乎常理的速度翻动,每一页都记载着不同时空的大明赋税数据。
"这不是地宫。"尸体的嘴唇未动,声音却从铁册里渗出,"是克莱因瓶的接缝处。"
赵莽的视野突然分裂成三份:
左眼看见万历年的黄册库正在向内翻转,砖石梁柱如肠壁蠕动;
右眼看见2023年的考古队员手持激光测距仪,光束在触及铜门时弯折成莫比乌斯环;
而眉心处新睁开的第三只眼,则看见2460年的量子计算机正用区块链重构眼前的铁册。
"观察即污染。"张居正的尸体抬手——那手掌已量子化,指尖延伸出十一万条世界线,"你此刻的认知,正在让这个四维结构退相干。"
话音未落,铁册突然爆炸。
不是纸张的飞散,而是空间的爆裂——每一页黄册都展开成一个平行宇宙,赵莽的肉身被撕扯成三份,分别抛向:
1584年,悬浮着张居正尸体的磁粉祭坛;
2023年,被CERN质子束贯穿的青铜地宫;
2460年,AI朱元璋用区块链统治的数字应天府。
在完全分裂前的瞬间,他最后看见铜门上的狴犴浮雕活了,兽口吐出一张由星光织成的圣旨,朱批赫然是:
"准奏。依《量子考成法》,大明国祚按黎曼ζ函数延拓。"
万历层的血账簿
赵莽在剧痛中苏醒时,发现自己跪在由铁册堆砌的祭坛前。
十二根玄铁锁链从穹顶垂下,末端捆缚着张居正的尸身——这位故去两年的首辅竟悬浮在半空,苍白的十指蘸着胸口渗出的鲜血,在虚空中书写着什么。血珠不坠,反而凝成朱砂文字,悬浮排列成《考成法》的条款:
"凡量子相干态官吏,当以退相干速率考核……"
字迹扭曲,如蛇虫游动,却又精确得像是用分规丈量过。赵莽突然明白为何铁册库要建在后湖之下——这地宫是个巨大的法拉第笼,铜墙铁壁间流动的磁粉形成屏蔽,将某种不可名状的干扰隔绝在外。
祭坛四周飘满黄册纸页,每一张都呈现诡异的双螺旋结构,像是被人从四维空间强行压入三维的账簿。赵莽抓起最近的一张,本该记录田亩的数字已变成波动方程:
"Ψ=√2/3ψ? + √1/3ψ?"
纸页边缘的批红赫然是万历皇帝的笔迹:
"此隐田非隐田,乃平行宇宙之投影也。"
"你终于来了。"
张居正的尸体突然转头,眼眶里涌出银白色磁粉,顺着脸颊流下,在地面蚀刻出《大明会典》的条文。他的咽喉处裂开十字形伤口,内里不是血肉,而是无数旋转的微型黄册,每本都记载着不同时空的大明史——赵莽甚至瞥见一册封皮标注"崇祯十七年",内页却是空白。
"从你祖父赵炳然在嘉靖朝清丈田亩时,四维观察者就选中了你们赵家。"尸体的声音不是从口中发出,而是从铁链的震颤中传来,每说一字,锁链便浮现出新的血字,"黄册从来不是账簿……是文明评估器的接口……"
话音未落,赵莽的戚家刀突然自行飞向尸体。
刀尖刺入张居正眉心的刹那,竟溅出彩虹色火花,尸身瞬间坍缩——不是化为灰烬,而是重组为血珠构成的立体地图。每一滴血都精确标注着抗倭战场的位置,阵亡军户的姓名在天穹间闪烁,如星斗排布。
赵莽的瞳孔骤缩。
那些血珠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流动,沿着看不见的轨迹运转,形成某种庞大的计算阵列——这根本不是地图,而是一台用鲜血和亡魂驱动的量子计算机。
"看懂了吗?"锁链间传来张居正的声音,"军户的尸骸……是运算单元……"
赵莽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铁砂般涌入脑海——祖父赵炳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反复念叨的"鱼鳞图册有鬼",原来不是癔症。嘉靖年间的清丈田亩,早在那时就被四维文明植入了观测协议。
他伸手想抓回戚家刀,却发现自己的五指正在量子化,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赋税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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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锁链突然绷直,将血珠地图扯成两半,"评估已开始,你是最后一个观测者——"
地图裂开的缝隙中,浮现出十一万本旋转的黄册虚影,每一本的封底都烙着不同的年号。赵莽在其中一本上,清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3. 现代层的量子回响
强光消退后,赵莽的视网膜上仍残留着质子束的蓝色轨迹。那束来自CERN的粒子流像一柄光剑,贯穿五十米厚的岩层直插地宫中央。他的戚家刀悬浮在光路中,刀身与高能粒子共振产生的狄拉克锥,将周围空气扭曲成无数棱镜——每个棱面都折射着不同年代的黄册库景象。
"上帝啊..."身着防护服的女研究员跪倒在地,面罩上跳动着诡异的紫光,"质子束在文物表面诱导出了拓扑绝缘体相变。"她手中的平板电脑显示着赵莽的热成像图,体温曲线竟与万历十二年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