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40

/>   “赵哥!接着!”小六的呼喊穿透耳鸣。少年掷来的不是兵器,而是用油布包裹的改良图纸。赵莽突然明白过来,裴云琅真正想要的不是毁掉火炮,而是抢走能颠覆他们阴谋的核心机密。他死死攥住图纸,望着逼近的敌人,心中涌起与阿鹤并肩作战时的决然。

  “徐老!带工匠们先走!”赵莽将图纸塞进怀中,握紧铸铁锤迎向敌群。锤影翻飞间,他的视线始终锁定裴云琅。当又一名蒙面人挥刀劈来时,赵莽不退反进,用胸口硬抗刀锋,换得近身的机会。铸铁锤狠狠砸在对方手腕,在骨头碎裂声中,他抢过倭刀掷向裴云琅。

  “叮——”翡翠扳指挡住刀锋,迸发出的火星照亮裴云琅骤变的脸色。赵莽趁机欺身上前,铁锤横扫。裴云琅狼狈翻滚避开,折扇却被锤风撕裂,露出藏在夹层的密信一角——上面赫然是某个王爷的印鉴。

  “原来如此...”赵莽的冷笑混着血沫。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裴云琅脸色大变,带着残余手下仓皇 retreat。赵莽想要追击,却因失血过多眼前发黑。倒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徐老师傅带人赶来的身影,以及虎蹲炮在硝烟中依旧冷冽的青黑色炮身。

  小主,

  暮色渐浓时,赵莽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醒来。小六守在床边,捧着半块烧焦的玉佩——正是从裴云琅遗落的折扇中找到的。玉佩内侧刻着的字与陆锋的狼头纹章如出一辙。“赵哥,徐将军的人说,陆锋带着锦衣卫封锁了城门。”少年的声音带着怒意,“他们还放出风声,说你私通倭寇造妖器。”

  赵莽撑着坐起,伤口的疼痛反而让他愈发清醒。他望向帐外那尊虎蹲炮,月光为炮身的刻字镀上银边。阿鹤的密函、父亲的遗志、无数工匠的心血,都化作此刻手中的武器。“告诉徐将军,”他握紧玉佩碎片,“明日一早,我们就带着这门炮,去敲开京城的大门。”

  夜风卷着沙尘拍打着营帐,远处传来隐约的更鼓声。赵莽知道,这场用铁与火书写的较量远未结束。但只要这门凝聚着忠魂的火炮还在,只要真相的火种仍在燃烧,他就会像阿鹤一样,哪怕前路是万丈深渊,也要踏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血路。

  终章:沉沙碎玉

  京城的暴雨如注,锦衣卫诏狱的青石板上蜿蜒着暗红的水痕。陆锋被铁链拖出地牢时,玄色飞鱼服早已褴褛,狼头玉佩不知何时碎裂,仅存的半块还挂在染血的腰带上。他死死攥着怀中半封未写完的密信,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将信纸上后金狼头印的朱砂晕染得愈发狰狞。

  "陆千户,该上路了。"狱卒的声音冷漠如冰。陆锋突然仰头大笑,雨水混着血水顺着他扭曲的面容流下:"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堵住悠悠众口?后金的铁骑...哈哈,早晚会踏破这腐朽的城门!"话音未落,一柄绣春刀贯穿他的咽喉,未写完的密信飘落在地,墨迹被暴雨迅速冲刷。

  同一时刻,东海之上乌云翻涌。裴云琅的商船在惊涛骇浪中剧烈摇晃,船舷外,数十艘挂着玄色灯笼的战船呈合围之势。他握紧手中的翡翠扳指,指腹摩挲着扳指内侧刻着的"陆"字——那是他与陆锋最后的约定。

  "大人,是徐达后人的船队!"管家的声音带着惊恐。裴云琅望向甲板上堆积如山的硫磺箱,想起沙门岛那冲天的火光,想起赵莽眼中燃烧的怒火。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与阿鹤一模一样的樱花刺青,冷笑出声:"好个徐承业,居然敢动我晋泰商行的根基!"

  激战在闪电中爆发。箭矢如蝗,炮火轰鸣,裴云琅的商船很快燃起大火。他踉跄着跑到船尾,将贴身收藏的硫纹玉佩和琉球海图塞进铅盒,正要抛入海中,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

  "裴云琅,拿命来!"小六的怒吼穿透雨幕。少年站在船头,手中握着阿鹤遗留的银簪——此刻已化作复仇的利刃。裴云琅望着那张充满恨意的脸,突然想起在青州郊外截杀时,这个少年也是这样不要命地护着赵莽。

  铅盒坠入海中的瞬间,裴云琅被涌来的海浪扑倒。他在咸涩的海水中挣扎,翡翠扳指突然从指间滑落。碎片随着浪花漂向远方,其中一块恰好映出天边的闪电,照亮了他眼中最后的恐惧与不甘。

  三日后,京城午门。

  赵莽跪在丹墀之下,身前摆放着改良后的虎蹲炮、裴云琅的硫纹玉佩残片,还有陆锋那封未写完的密信。雨水冲刷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却冲不淡他眼中的坚定。徐承业手持先祖徐达的玄铁令箭,与数百名工匠站在他身后,每个人手中都捧着掺硫铁锭和铸造图纸。

  "陛下!这就是倭人与晋泰商行勾结,用掺硫铁料毒害明军的铁证!"赵莽的声音响彻云霄,"而陆锋通敌卖国,裴云琅助纣为虐,他们妄图用阴谋颠覆大明江山!"

  宫殿的朱门缓缓打开,明黄色的龙袍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当皇帝的目光落在那些斑驳的铁锭和染血的密信上时,整个午门鸦雀无声。赵莽想起阿鹤在火海中的笑容,想起父亲被斩前攥着的铁屑,重重叩首:"臣恳请陛下彻查此案,还万千将士一个公道!"

  一个月后,京城菜市口。

  裴云琅的余党被一一问斩,晋泰商行的牌匾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御赐的"军器监"匾额。赵莽站在新落成的铸炮厂前,看着工匠们用改良后的工艺锻造火炮。远处,徐老师傅正在指导学徒辨认掺硫铁料的特征,老人的白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六跑过来,手中捧着个木盒:"赵哥,出海的兄弟在东海找到了这个!"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硫纹玉佩和几页残破的琉球海图。赵莽拿起玉佩,想起阿鹤锁骨处的樱花刺青,眼眶不禁湿润。

  "把这些交给徐将军,"赵莽轻声道,"倭人在琉球还有据点,这场仗...还没打完。"他望向天边,仿佛看见阿鹤站在故乡的樱花树下,对着他微笑。

  夕阳西下,铸炮厂内火星四溅。改良后的虎蹲炮在晚霞中泛着青黑色的光芒,炮身"以血淬火"的刻字被余晖照得通红。赵莽握紧父亲遗留的铸铁锤,他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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