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61
怒吼震得案几上的茶盏嗡嗡作响,滚烫的茶水洒在摊开的《武备志》上,晕开了"阳燧取火"的批注。满室将领们都低着头,唯有林深站在角落,粗布长衫洗得发白,衣角还沾着昨夜调试铜镜时蹭到的锡屑。
"卑职有一策。"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密室瞬间安静下来。总兵官抬起头,目光如炬:"你?那个被书院逐出来的书呆子?研究奇技淫巧的废物?"
林深攥紧了袖中的铜镜,喉结动了动:"大人,阿基米德曾用铜镜阵列火烧罗马舰队,《武备志》中也有'阳燧取火'的记载。卑职改良了铜镜镀锡工艺,反射率可达六成,若以五百面铜镜布成蜂巢阵列......"
"荒谬!"一位副将拍案而起,"这等传说也能当真?镜阵聚焦,谈何容易?角度、方位稍有偏差,便是无用功!"
林深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展开一卷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周髀算经》的勾股术与郭守敬的弧矢割圆术交织在一起,还有他自己摸索出的"日晷投影定位法"。"只要计算精准,误差可控制在毫厘之间。"他顿了顿,"三日之后,正午时分,定能让倭寇有来无回。"
总兵官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冷笑:"好!若三日后你办不到,就拿你的项上人头谢罪!"
此刻,望着逼近的倭寇,林深的手心全是冷汗。他回头望向海湾东侧,五百面特制铜镜在工匠们的操控下缓缓转动,六边形蜂巢阵列在雾中若隐若现。每面铜镜都配有可调节的青铜支架,支架上的游标卡尺闪着冷光,那是他特意从泰西商人处购得的精密仪器。
"林先生!时辰快到了!"学徒阿砚的声音带着颤抖。林深深吸一口气,掏出怀中的主镜。这面镜子比其他铜镜都要大上一圈,镜缘的日晷刻度经过特殊设计,能根据太阳的位置自动校准其他铜镜的角度。他将主镜嵌入烽火台特制的三角支架,手却在微微发抖。
倭寇的楼船已经进入射程,甲板上的武士们举起弓箭,叫嚣着准备进攻。林深死死盯着主镜,看着太阳的投影在镜心的子午线上缓缓移动。"调整仰角!"他突然大喊,声音穿透晨雾。工匠们闻声而动,操控着复杂的滑轮组,通过绳索和杠杆调整铜镜的角度。
当第一缕正午的阳光精准地落在主镜的子午线上,奇迹发生了。五百面铜镜同时将光线汇聚,一道白炽的光柱瞬间穿透薄雾,宛如一柄从天而降的光剑,直直射向倭寇旗舰的帆布。"那是什么?!"倭寇阵中传来惊恐的呼喊。林深看着帆布在强光下腾起青烟,新镀的锡层让铜镜的反射率发挥到极致,聚焦处的温度急剧升高。
火舌顺着帆布蔓延,很快将整艘楼船吞噬。倭寇们慌乱地救火,惨叫声、呼喊声混成一片。林深握紧拳头,眼中泛起泪光。这个曾被人嘲笑的"奇技淫巧",终于在这一刻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继续调整角度,瞄准下一艘!"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烽火台上,赤色信号旗迎风招展,传递着精准的指令。铜镜阵列再次转动,下一道光柱蓄势待发。而林深,这个曾被书院逐出门墙的书生,正用古人的智慧,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小主,
镜芒破晓
台州湾的晨雾浓稠如化不开的墨,将海天交界处染成混沌的灰。林深蜷缩在烽火台的阴影里,粗布麻衣被冷汗浸透,紧贴着后背。腰间十二面小铜镜相互碰撞,发出细碎清响,像极了他擂鼓般的心跳。远处海面上,倭寇楼船的黑影正破开雾气,恶鬼旗上的猩红獠牙若隐若现。
"调焦完毕!"学徒阿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手中的炭笔在《周髀算经》竹简上划出歪斜的痕迹。林深抬头,看见海湾东侧的五百面铜镜在工匠们的操控下缓缓转动,六边形蜂巢阵列在熹微晨光中折射出刺目光芒。每面铜镜都架在青铜铸造的三角支架上,镜缘刻着的日晷刻度与主镜遥相呼应,那是他耗时三月改良的镀锡工艺,将反射率硬生生从三成提升至六成。
林深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主镜嵌入特制的三角支架。镜面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他的手指却在微微发颤。三日前在军器局密室的场景突然涌入脑海:总兵官拍案而起,震得案上《武备志》"阳燧取火"的批注都在晃动,"若拿不出退敌之策,台州城百姓便要生灵涂炭!"满室将领无人应答,唯有他上前一步,展开画满复杂公式的羊皮卷——那些用《周髀算经》勾股术、郭守敬弧矢割圆术推演出的镜阵计算法,此刻正化作眼前精密的机关。
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如利剑般直刺海面。林深死死盯着主镜,看着阳光在镜心的子午线上缓缓移动。当金色光斑与刻度完全重合的刹那,仿佛有某种神秘力量被唤醒。五百面铜镜同时转向,青铜支架的齿轮咬合声与海风呼啸交织成战歌,无数道光线汇聚成一道白炽的光柱,瞬间穿透晨雾。
"那是什么妖术?!"倭寇阵中传来惊恐的吼叫。林深看着光柱精准击中旗舰的帆布,新镀的锡层让聚焦的热量成倍攀升。浓烟腾起的瞬间,他想起千年前阿基米德火烧罗马舰队的传说,此刻竟在自己手中重现。火舌顺着帆布蔓延,将整艘楼船化作火海,甲板上的倭寇如蝼蚁般奔逃,惨叫声混着木料爆裂声回荡在海湾上空。
但他没有丝毫放松。残存的敌船迅速调整阵型,朝着镜阵方向疾驰而来。林深抓起腰间的算筹,脑中飞速运转。"启用移动校准!"他扯着嗓子嘶吼,烽火台上的赤色信号旗如火焰般挥舞。预先埋伏在镜阵周围的小船纷纷出动,每艘船上都搭载着可调节角度的小型镜阵。阿砚抱着竹简跳上最近的船只,炭笔在沙盘上划出利落的弧线,将实时测算的修正值通过旗语传回。
海风突然变得狂暴,镜阵的角度出现细微偏差。林深的心猛地一沉,抓起辅助镜快速测算。汗珠滴落在沙盘上,晕开了未干的墨迹。"西南方向调三度!"他挥舞旗帜大喊。工匠们拼尽全力转动齿轮,青铜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第二道光柱射出时,精准命中敌船的火药舱。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海水被炸出巨大的水柱,木片与倭寇的残肢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