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71
转,竹制筹码与金属构件碰撞出密集的节奏。蒸汽工坊内一片狼藉,扭曲的管道还在冒着白烟,熔毁的铳台淌着暗红的铁水,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金属焦糊的气息。
"先生!镜面阵列撑不住了!"阿砚的惊叫穿透轰鸣。少年学徒的衣襟被气浪撕裂,算筹在操作台敲出凌乱的声响,"第三象限的镜面已经全部熔毁!"
李青梧将最后一支陨铁箭装入连弩,银发间沾满血污:"这样下去,整个镜阵都会变成废墟!"她的连弩发出锐响,箭矢却在触及毒火的瞬间被高温汽化。
徐霞客的测绘杖深深插入地面,老人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他们的阵型是按二十八宿排列,这次攻击是......"他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又一座蒸汽泵在毒火中轰然炸裂。
沈墨心的目光扫过满地残骸,扭曲的管道、破碎的镜面、熔毁的机械,这些曾经的防御工事此刻都成了废墟。热浪扑面而来,右眼眶的旧伤仿佛又被撕开,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文素娥倒在实验室里,银发被蒸汽染成焦黑,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未完成的设计图。
"机关术的真谛,在于驯服而非征服。"恩师临终前的遗言突然在耳边响起。沈墨心的算筹猛地一顿,竹片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他抬头望向漫天毒火,那些紫色的烈焰在他眼中不再是毁灭的象征,而是等待被驯服的力量。
"阿砚!停止镜面防御!把所有蒸汽引向地下管道!"沈墨心的吼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什么?!"阿砚难以置信地抬头,"那样蒸汽系统会彻底崩溃!"
"青梧娘子,准备锡汞合金和磁石粉。徐兄,测算毒火的坠落轨迹!"沈墨心没有回答,算筹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数字残影如流萤般飞舞。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右眼眶的伤疤在火光中闪烁,"我们不做抵抗者,要做驯火者!"
阿砚咬咬牙,将算筹狠狠拍在操作台:"启动蒸汽分流!所有管道降压运行!"
李青梧立刻会意,将锡汞合金溶液倒入特制的喷枪,磁石粉在她手中如银沙般洒落:"要怎么做?"
"把毒火引到地下!"沈墨心的算筹重重敲在玄武岩台座上,"用蒸汽管道做经络,磁石粉做引,锡汞合金封口!让这些毒火在地下运行,再从特定出口喷出!"
徐霞客的测绘杖在沙地上飞速移动:"东北角的废弃矿道可以作为回路,但需要在极短时间内完成改造!"
当又一波毒火袭来时,明军阵地突然停止了抵抗。紫色的烈焰如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残破的镜阵。然而,就在毒火触及地面的刹那,预先铺设的磁石粉泛起微光,将火焰导入地下管道。扭曲的蒸汽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在锡汞合金的快速修补下,依然勉强维持着运转。
岛津九鬼站在旗舰上,独眼瞪得几乎爆裂。他看着明军阵地被毒火吞没,却迟迟不见预想中的爆炸。"不可能!"他嘶吼着,"为什么还不毁灭?"
沈墨心站在地下管道的核心枢纽,算筹在掌心旋转出残影。他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那些曾经致命的毒火,此刻正顺着他设计的经络奔涌。"就是现在!"他突然大喝一声,算筹狠狠挥下。
随着机关启动,地下的毒火从明军阵地四周的出口喷涌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紫色火圈。但这一次,火圈的目标不再是明军,而是将倭寇舰队包围其中。
"这是......"九鬼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舰队被火圈吞噬,"你们怎么可能......"
沈墨心望着漫天毒火,右眼眶的伤疤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中的畅快。他握紧算筹,对着海风低语:"文姑娘,我终于明白了。机关术不是用来对抗自然,而是与它共舞。"
火圈越收越紧,倭寇舰队在毒火中发出绝望的哀嚎。而在火圈中央,沈墨心和他的同伴们屹立不倒,用智慧和勇气,完成了一场看似不可能的逆转。
共鸣之刻
台州湾的天空被紫色毒火撕裂,岛津九鬼的舰队如同从幽冥爬出的魔影,焙烙玉发射器吞吐的妖异火焰,将夜幕染成炼狱之色。沈墨心的玄铁算筹在掌心急速震颤,竹片边缘深深嵌入皮肉,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却不及他眼中迸发的灼热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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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测算火焰轨迹!青梧,准备水幕机关!阿砚,重组镜阵光轨!"沈墨心的吼声如惊雷炸响,震得工坊内残破的器械嗡嗡作响。他冲向镜阵核心,破损的蒸汽泵突然发出垂死的轰鸣,管道表面龟裂的纹路中渗出滚烫的白雾,残留的蒸汽在高温下剧烈翻涌,竟产生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徐霞客的测绘杖重重杵在震颤的地面上,老人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手中疯狂旋转的罗盘,镜片后的目光中既有焦虑又有决然:"东南方位火焰入射角32.7度,速度递增!右侧镜面必须在三息内完成偏转!"他的羊皮袍被气浪掀起,露出内衬暗袋里半卷残破的《海岛算经》,那是他与沈墨心彻夜推演战术的见证。
阿砚的算筹在操作台敲出暴风骤雨般的节奏,少年学徒的手指被黄铜按键烫得通红,却浑然不觉。他看着镜阵中半数镜面已经熔毁,剩下的青铜构件也在毒火的炙烤下扭曲变形,喉咙发紧:"先生!主镜枢轴卡死了!手动根本转不动!"
李青梧的银发在气浪中狂舞,她将新调配的锡汞合金溶液倒入特制的喷枪,银丝在指间穿梭如电,将破损的管道迅速修补。但她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水幕机关的水压不够!"她大声喊道,"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