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73

t;朱载堃眼神一凛,朝着另一名亲信王勇使了个眼色。王勇会意,大步上前拦住一名搬运工,腰间腰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锦衣卫办案,闲人回避!"

  搬运工脸色骤变,手中木箱险些跌落。周围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这边。朱载堃趁机打量四周,只见货栈深处的货架上,看似整齐码放的丝绸卷,边缘却露出半截火铳枪管。

  "官爷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搬运工扑通跪地,膝盖砸在石板上发出闷响,"我们只管搬货,上头吩咐不许问......"

  "货单在哪里?"朱载堃蹲下身子,捏住对方下巴,青铜面具下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孔氏商队私运军火,你也是同谋!"

  话音未落,货栈二楼突然传来木板响动。朱载堃猛地抬头,正看见一道黑影闪过窗棂。他当机立断,抽出软剑:"李三看好人,王勇随我上楼!"

  两人顺着木梯疾奔而上,二楼是个堆满账本的阁楼。借着月光,朱载堃瞥见书案上摊开的账簿,墨迹未干的记录着丝绸、茶叶等货物——与白日里在孔文远处看到的账本如出一辙。但当他翻开账簿夹层,里面赫然夹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佛郎机铳的图案,旁边标注着"倭国急需"。

  "大人!有暗格!"王勇突然喊道,手中匕首正撬动墙角的青砖。随着石块松动,暗格里露出个檀木匣子,打开后竟是一叠密信。朱载堃就着火折子查看,信纸边缘用乌贼墨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需得凑近细看才能分辨——上面记载着每月军械交易的数量、地点,还有登州水师各级将领的署名。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打斗声。朱载堃心头一紧,将密信揣入怀中,与王勇疾步下楼。只见李三正与十余名手持短刀的护卫缠斗,货栈内的搬运工早已作鸟兽散。朱载堃挥剑加入战团,软剑如灵蛇般刺出,瞬间挑落两人兵器。

  "撤!"朱载堃见势不妙,大喊一声。三人且战且退,刚冲出货栈大门,就见十数名骑马的护卫举着火把追来。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与朱载堃的面具竟有几分相似。

  "锦衣卫?好大的胆子!"那人冷笑,手中长刀一挥,"孔某的生意,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朱载堃心中一惊,这声音分明是白日里见过的孔氏商队二掌柜。他深知今夜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朝着追兵掷去。瓷瓶碎裂的瞬间,浓烈的烟雾弥漫开来——正是军中特制的迷烟。趁着混乱,三人翻身上马,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主,

  回到临时驻地,朱载堃展开密信细细查看。信中提到的"血矾染蓝、乌贼墨描红"的双色货单,还有用鲸油显形的方法,让他想起白日里在货箱缝隙发现的异样。他握紧拳头,右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原来如此......孔氏商队与登州水师狼狈为奸,用这般手段瞒天过海。这笔账,该好好清算清算!"

  暗栈惊变

  万历二十六年深秋的夜,寒风裹挟着咸腥的海雾,将釜山港浸染得如同一座阴森的牢笼。朱载堃裹紧粗布短打的衣襟,青铜面具下的双眼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带着两名亲信,猫着腰潜入孔氏商队最大的货栈。货栈内灯火通明,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搬运工们的吆喝声、木箱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掩盖着某种不寻常的躁动。

  一箱箱标着"瓷器"的木箱被粗鲁地抬上马车,可那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却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朱载堃心头。他朝亲信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呈包抄之势,拦住一名正擦汗的搬运工。

  "官...官爷饶命!"搬运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腿一软便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砸在石板地上,发出闷响。他哆哆嗦嗦地看着朱载堃腰间若隐若现的绣春刀,额头冷汗直冒,"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按上头吩咐搬货,其他啥都没问!"

  "孔氏商队的货单在哪里?"朱载堃冷声问道,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划破喧闹的嘈杂。他往前半步,阴影笼罩在搬运工身上,青铜面具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别逼我用手段。你该知道,私运违禁品是什么罪名。"

  搬运工咽了咽口水,喉结剧烈滚动:"官爷,小的真不知道啊!货单都在账房先生手里,在...在二楼!"他抬起颤抖的手,指了指货栈深处那道通往二楼的木梯。可话音刚落,他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挣脱开,朝着货栈另一头狂奔而去,边跑边喊:"有人查货!快跑!"

  "拦住他!"朱载堃一声令下,亲信李三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朱载堃则带着王勇,手握兵器,警惕地朝着木梯逼近。货栈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搬运工们纷纷扔下木箱,作鸟兽散。几个胆大的抄起扁担、木棍,挡在楼梯口,眼中满是恐惧与凶狠。

  "我们只是讨生活的!别为难我们!"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喊道,可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

  朱载堃冷笑一声:"讨生活?讨的是通敌叛国的卖命钱吧!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手中绣春刀出鞘半寸,寒光闪烁。就在僵持之际,二楼突然传来木板剧烈的响动,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纸张燃烧声。

  "不好!他们要毁证据!"朱载堃瞳孔骤缩,不再犹豫,挥刀冲向楼梯。王勇紧跟其后,手中钢刀左劈右砍,几下便将阻拦的人逼退。两人冲上二楼,只见一间堆满账簿的屋子里,一个身穿灰袍的账房先生正将一摞摞账本往火盆里扔,火苗瞬间窜起,映得他扭曲的脸狰狞可怖。

  "住手!"朱载堃飞身上前,一脚踢翻火盆。火星四溅中,他一把揪住账房先生的衣领,"货单在哪里?还有和登州水师勾结的证据!说!"

  账房先生被掐得面色发紫,却仍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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