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78
"大人!倭寇的援军到了!"王勇的呐喊声中带着焦急。朱载堃扶着墙勉强起身,透过浓烟,他看见海面上樱花纹的战旗正在逼近,战船甲板上的佛郎机铳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商栈。而在火场外,孔砚正站在马车上,冷笑着看着这一切。
"不能让他们跑了!"朱载堃抹去嘴角的血迹,提刀冲向孔砚。戚寒江紧随其后,怀中的账簿还在散发着焦糊味。此时的仓库已经彻底沦为火海,梁柱纷纷倒塌,但他们知道,这场与时间的赛跑,他们已经赢了关键的一局——至少,这些残卷中,必定藏着揭开阴谋的钥匙。
孔砚见他们冲来,脸色微变,挥手示意护卫上前阻拦。朱载堃挥刀劈开敌人,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对方腰间的玉佩上——那枚刻着樱花纹的玉佩,与他们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陶土残片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孔砚,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朱载堃的刀刃抵住对方咽喉。孔砚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你们以为拿到账册就能翻盘?太晚了!"话音未落,远处的倭寇战船突然开炮,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整个商栈开始剧烈摇晃。
戚寒江抱紧账簿,在爆炸的气浪中大喊:"大人,密信里...有义禁府的印鉴!"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让朱载堃心头剧震。难道,这场阴谋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火光照亮了朱载堃紧绷的脸,他望着逐渐沉没在火海中的孔氏商栈,握紧了手中的刀。无论前方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他都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哪怕,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鲸焰破雾
万历二十六年腊月十四,釜山港的夜空被烈焰与浓烟撕裂。朱载堃挥刀砍翻最后一名死士,滚烫的血珠溅在脸上,混着灰烬刺痛双目。远处传来的轰鸣声如闷雷滚过海面,浓雾中渐渐浮现出倭寇战船的黑影——平九郎的旗舰破浪而来,船首的樱花纹章在火光中猩红如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佛郎机铳!"崔知夏的惊呼被呼啸的海风撕碎。甲板上,漆黑的炮口正在缓缓转向,金属的摩擦声混着倭寇的狞笑,如同死神的低语。朱载堃望着逼近的战船,突然想起托马斯实验室里那些泛着珍珠光泽的鲸油罐——那些本用于显影密文的液体,此刻却在脑海中化作熊熊烈焰。
"戚兄,去取鲸油罐!"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因焦急而嘶哑。雁翎刀劈开拦路的木箱,碎裂的木板飞溅间,整坛整坛的鲸油显露出来。乳白色的液体在火光中摇曳,仿佛月光凝结的魂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美感。
戚寒江立刻会意,柳叶刀挑开陶罐封口,鲸油的特殊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王勇!带人将油罐搬到高处!"朱载堃指挥着锦衣卫,同时将染血的布巾浸入鲸油。海风裹挟着火药味扑面而来,佛郎机铳的炮口已经泛起诡异的蓝光,显然正在装填弹药。
"点火!"朱载堃将浸透鲸油的布团掷向空中,火舌瞬间舔舐着粘稠的液体。奇迹在瞬间发生——燃烧的鲸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在浓雾中拖曳出长长的火尾,照亮了倭寇惊愕的面容。平九郎的旗舰猝不及防,船帆被飞溅的火星点燃,火苗顺着浸油的帆布疯狂蔓延。
"好!"戚寒江大喝一声,带领众人将整坛鲸油倾倒而下。燃烧的液体如瀑布般倾泻在甲板上,瞬间形成一道火墙。倭寇们发出惊恐的惨叫,有的被火焰吞噬,有的慌乱跳入海中。佛郎机铳在高温中轰然炸膛,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海面波涛汹涌。
然而平九郎并未慌乱。他站在旗舰顶层,折扇轻挥,一队精锐倭寇驾驶着火船直冲码头。火船船头绑满浸透桐油的木材,熊熊烈火映红了他们狰狞的面孔。"不好!是火攻!"崔知夏大喊,"这样下去码头会被炸成废墟!"
朱载堃望着逼近的火船,目光落在岸边堆积的货物上。那些标着"丝绸"的木箱,此刻成了扭转战局的关键。"戚兄,用鲸油浸透木箱!"他当机立断,"我们来一场以火攻火!"
锦衣卫们迅速行动,将鲸油泼洒在木箱上。朱载堃亲自点燃引线,数十个燃烧的木箱被推入海中。浸透鲸油的木箱在海面迅速燃烧,形成一道比火船更加壮观的火墙。当倭寇的火船撞上这道火墙的瞬间,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火光将整个海面染成赤红。
平九郎终于变色。他望着燃烧的舰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下令撤退。朱载堃怎会轻易放过他,"追!"他带领锦衣卫跳上小船,朝着旗舰追去。海面上,燃烧的残骸漂浮,空气中弥漫着鲸油燃烧的特殊气味与血腥味。
激战中,朱载堃注意到旗舰甲板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孔砚正抱着一个木箱,神色慌张。那木箱缝隙间,隐约露出深紫色的陶土,正是他们追查已久的玄海陶土。"原来你躲在这里!"朱载堃大喝一声,小船加速逼近。
孔砚见势不妙,将木箱投入海中。朱载堃眼疾手快,纵身一跃抓住木箱,却在这时感觉后颈一凉。平九郎的佩刀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刀锋带起的劲风让他头皮发麻。千钧一发之际,戚寒江的柳叶刀及时赶到,与平九郎的佩刀相撞,火星四溅。
"平九郎,你的阴谋该结束了!"朱载堃握紧木箱,眼中燃烧着怒火。海面上,燃烧的战船渐渐沉没,而这场用鲸油改写战局的战斗,终将成为大明海防史上惊心动魄的一页。
残玉惊变
崔知夏的手指在滚烫的瓦砾间摸索,朝鲜官服的绸缎早已被火星燎成碎布,焦黑的布料下渗出丝丝血痕。当指尖触到那个硬物时,他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探进了坍塌的梁柱缝隙。碎石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残片上,却丝毫未减他的急切——那块温润的玉牌在灰烬中泛着冷光,背面雕刻的三朵樱花虽已破碎,却依旧清晰可辨。
"大人!这是对马岛宗氏之物!"他高举玉牌,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三天前在登州卫所,戚寒江从死者指缝里刮出的玄海陶土,此刻仿佛又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