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86

出一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左眼下方的十字形伤疤,与松本二郎十五岁那年被火药灼伤的位置分毫不差。

  "不可能..."崔知夏的蒸馏器险些脱手。记忆中的松本二郎总是腼腆地笑着,用生硬的汉语向她讨教光学原理。那个会偷偷帮她修补破损镜片的少年,此刻却站在敌舰甲板上,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为什么?!"崔知夏对着海面大喊,声音被呼啸的海风撕成碎片。

  松本二郎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发出刺耳的笑声:"还记得三年前的火吗?那不是意外!"他抬手操控剩余的镜面,将光线折射成密集的光网,"神父私藏的《永乐大典》光学残卷,本该属于我们松本家!"

  崔知夏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托马斯神父临终前的血书。那个雨夜,神父用最后的力气在她掌心写下"beware the shadow",当时她以为指的是倭寇,却不知真正的阴影早已潜伏在身边。"所以你加入玄光会,就是为了抢夺典籍?"

  "抢夺?"松本二郎癫狂地大笑,镜面阵列在他身后旋转成吞噬一切的光轮,"那些迂腐的大明官员根本不懂!光学不是用来守护,而是用来颠覆!"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的刺青赫然是海东青抓着半卷《永乐大典》,"镜师不过是个代号,我的目标,是让整个中原在光焰中重生!"

  话音未落,戚继光的战船破浪而来。将军手持虎蹲炮,炮口喷射的火焰照亮了战场:"崔姑娘!东南角的镜面枢纽!"崔知夏如梦初醒,立刻调转蒸馏器。但松本二郎抢先一步,旗舰上所有镜面同时转向,将十二道光柱汇聚成毁灭的洪流。

  千钧一发之际,阿砚突然扑向崔知夏。灼热的气浪掀翻了望塔的屋顶,少年用身体护住她的瞬间,崔知夏瞥见他后背绽开的血花。"阿砚!"她的哭喊被淹没在爆炸声中。怀中的蒸馏器严重受损,棱镜出现细密的裂痕,但镜筒深处,父亲遗留的银十字架仍在倔强地反射着月光。

  松本二郎的狞笑从扩音镜面中传来:"放弃吧!你们破解的不过是皮毛!"他脚下的甲板突然升起环形镜阵,将整艘旗舰包裹成发光的茧,"让你们见识真正的'天照之怒'!"

  崔知夏抹去脸上的血污,看着怀中残破的蒸馏器。镜筒内,银十字架与碎裂的棱镜产生奇妙共鸣,折射出的光线在浓雾中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她突然想起破解的密码——北斗不仅是方位,更是时间。

  "戚继光将军!听我指令!"崔知夏扯下衣襟包扎阿砚的伤口,对着传声筒大喊,"所有战船向西北方位发射荧光弹,三长两短节奏!"她将最后完整的三棱镜嵌入蒸馏器,转动的瞬间,镜光与荧光弹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成网。

  松本二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精心设计的"天照之怒"在混乱的光线中失去准头,反而将己方舰队笼罩在光网中。崔知夏趁机将银十字架嵌入装置核心,当月光穿过十字架的镂空,一道圣洁的白光冲天而起,直刺旗舰的镜面枢纽。

  "不——!"松本二郎惊恐地看着镜面龟裂。崔知夏看着少年时代的玩伴在光爆中坠落海中,记忆与现实的碎片在眼前重叠。海水迅速淹没了那枚海东青玉佩,唯有她手中的蒸馏器,还残留着银十字架灼烧的温度。

  黎明破晓时,崔知夏跪在阿砚的病床前。少年昏迷不醒,手中却仍紧攥着半块刻有扶桑纹的镜片。窗外,清理战场的士兵送来松本二郎的青铜面具,内侧用血写着半句日语——"兄,我终于追上你的脚步了"。

  海风卷起崔知夏的发梢,她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这场光与影的对决看似落幕,可《永乐大典》的秘密、玄光会的阴谋,仍如浓雾般笼罩着大明海疆。她握紧蒸馏器,破损的镜片在掌心发烫。无论前方还有多少未知,她都将以光为刃,斩破所有黑暗。

  镜渊回响

  万历二十七年十一月初五,子夜的登州港被浓烟与雾霭吞噬。崔知夏站在了望塔顶端,海风卷着硝烟扑在脸上,十二面改良后的三棱镜在她身后嗡鸣旋转。远处海面上,松本二郎的旗舰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船头的黑曜石镜面阵列在炮火中泛着幽蓝冷光。

  “你们以为用光学就能战胜我们?太天真了!”松本二郎的笑声混着炮火传来,青铜面具下的声音扭曲而癫狂,“《武备志》的智慧,终究要毁在你们自己手中!”他猛地转动手中的星图罗盘,旗舰甲板上的镜面装置发出齿轮卡壳的刺耳声响,十二面巨型凹镜开始同步倾斜。

  崔知夏瞳孔骤缩。她认出那是《永乐大典》残卷中记载的“天罡破阵”——将十二道镜光汇聚成螺旋状光刃,所过之处钢铁熔毁、舰船碎裂。更可怕的是,松本二郎竟将《武备志》中的“八卦方位阵”融入其中,每道镜光的轨迹都对应着明军战船的薄弱点。

  小主,

  “快!调整烟雾浓度!”崔知夏抓起传声筒大喊。了望塔下方,士兵们立刻将掺着海藻灰的鱼油倾倒入海。熊熊大火腾起的浓烟与海雾交融,形成一道灰黑色的屏障。然而松本二郎却发出更肆意的狂笑:“没用的!这种程度的雾气,只会让光刃的散射范围更广!”

  戚继光的战船在火海中破浪而来,船首的虎蹲炮喷射出橘红色的火焰。但倭寇的镜光在雾中分裂成无数细芒,如同天女散花般击中明军战船。甲板上顿时腾起阵阵白烟,木料燃烧的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崔知夏握紧手中的蒸馏器,破损的镜片在掌心划出细密的血痕。她突然想起托马斯神父手记中的批注:“光遇水雾,可化其势,但需寻得'气眼'。”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她发现松本二郎旗舰周围的雾气异乎寻常地稀薄——原来对方早有准备,在镜面阵列下方安装了特制的抽雾装置。

  “阿砚!带一队人绕到敌舰后方,毁掉抽雾机!”崔知夏扯下斗篷下摆缠住伤口,“我来牵制镜光!”少年捕快点头,腰间的鱼肠剑在火光中一闪而逝。崔知夏深吸一口气,将银十字架嵌入蒸馏器的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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