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718

了他的傲慢,也烧出了信仰的真谛。“我愿意。”加斯帕望着窗外重新归位的北斗七星,素银十字架在晨光中泛起微光,“或许主真正的旨意,是让不同的星辰,照亮同一片海洋。”

  星盘的光芒渐渐收敛,书房重归昏暗。徐沧溟将雁翎刀插入刀鞘,“星轨卫道”的刻字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知道,斩断的不仅是一幅古画,更是延续百年的错误执念。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在黑潮深处,被鲜血染红的星槎图,正在等待着能驾驭它的人。

  星海重铸

  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穿堂而过,将书案上《混元三圣图》的燃烧残页卷向夜空。那些焦黑的纸片在空中打着旋儿,像极了北仑港海战中纷飞的灰烬。徐沧溟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星盘在掌心微微发烫,裂痕中渗出的金色光芒与暮色中的星辰遥相呼应,勾勒出诡谲的星轨。

  加斯帕握紧新换的素银十字架,绷带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当最后一片残页消失在风中,他忽然想起大主教将镀金十字架按在他肩头的那个清晨。那时的"让东方人沐浴主的荣光",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而此刻,他终于读懂了话语背后更深的含义——真正的传教,不是用枪炮打开大门,而是用良知守护人心。

  "徐,你看。"传教士指着窗外。夜幕中,原本归位的北斗七星竟开始逆向旋转,天枢星与摇光星之间,一道暗红的光带如伤口般撕裂夜空。徐沧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抓起星盘注入灵力,青铜表面的纹路亮起刺目的光芒,却在触及那道暗红光带时如泥牛入海。

  "是深渊的力量。"星象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松浦隆信虽死,但黑潮深处的星槎图封印已松动。"他展开从海中打捞的残破海图,那些用朱砂标注的航线与星轨完美重合,在暗红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加斯帕凑近细看,发现每个标注点旁都用拉丁文写着小字——正是他在里斯本档案馆见过的,被教会列为禁书的《深渊密卷》片段。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吹得窗棂咯咯作响。徐沧溟腰间的雁翎刀发出清鸣,刀鞘上"星轨卫道"的刻字渗出细密的水珠。星象师闭上眼睛,将灵力沉入海底,却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力量如毒蛇般缠绕上来。三个月前的记忆汹涌而至:孕妇破碎的肚腹、倭寇刀下的孩童、还有加斯帕抱着火药桶跳入火海时决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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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该怎么做?"传教士的声音打破沉默。他掏出贴身收藏的黄铜浑天仪,齿轮在暗红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徐沧溟望着这个来自西方的天文仪器,突然想起北仑港海战中,浑天仪与星盘共鸣时形成的星轨,那与郑和船队的星槎图竟有七分相似。

  "或许答案就在这里。"星象师将星盘与浑天仪并置,两个法器接触的瞬间,书房内的烛火骤然熄灭。黑暗中,二十八宿的星轨与黄道十二宫的轨迹在空中交织,投射出一幅完整的星槎图。加斯帕的呼吸停滞了——那图上的纹路,与《深渊密卷》中记载的"溟渊封印"完全一致。

  然而,暗红光带突然暴涨,将交织的星轨撕得粉碎。徐沧溟喷出一口鲜血,星盘表面的裂痕愈发扩大。加斯帕慌忙扶住他,却见星象师的瞳孔中倒映着夜空里不断扭曲的星辰——南极星偏移,北斗倒悬,正如郑和船队失踪那年的异象。

  "原来如此..."徐沧溟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苦笑,"郑和当年不是没能封印深渊,而是用整个船队作为祭品,将星槎图与深渊之力同葬海底。而我们..."他望向窗外翻滚的云层,"正在重蹈覆辙。"

  加斯帕的思绪突然回到里斯本港口。那时的他满怀壮志,以为用先进的火器和知识就能让"异教徒"臣服。而现在,他终于明白大主教那句"真正的传教"的深意——所谓文明的传播,不该是血腥的征服,而应是心与心的共鸣。就像徐沧溟用星象术守护苍生,而不是将其变为杀人的利器。

  "我在非洲用浑天仪测算农时的时候,"传教士握紧浑天仪,齿轮在掌心转动,"那些土着看着星辰的眼神,和我在北仑港看到的渔民没有区别。"他的声音哽咽,"我们都在同一片星空下,为什么要用枪炮来划分彼此?"

  星盘突然发出蜂鸣,裂痕中渗出的金色光芒与浑天仪的青铜光泽再次共鸣。徐沧溟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注入体内,他望着重新开始流转的星轨,心中有了决断。"加斯帕,"他将星盘递给传教士,"或许我们该创造新的星图——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守护。"

  海风再次呼啸而过,却不再带着血腥的气息。加斯帕接过星盘,素银十字架在胸前闪烁。他望向夜幕中渐渐归位的星辰,终于懂得:真正的光明,不在遥远的彼岸,而在每个人愿意守护他人的心里。而这一次,他和徐沧溟将用良知与智慧,重新绘制属于这个时代的星图,在无垠的大海上,寻找真正的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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