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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在确认了具体坐标后,迟归第一时间从家中出发、寻了过来,这一路上,他设想过无数种情况。

  好的,坏的,幸亏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

  怀中人心虚得没了动弹,迟归干脆抱着他转身。

  陈易铭上前,将唯一一把黑色递了过去,“先生,老张就在路口第二个停车位上等着。”

  “嗯。”

  迟归单手环紧景瞬,另一只手腾出空将伞接了过来,“景瞬,抱紧了。”

  “……”

  景瞬感受到姿势的轻微变动,不自觉地攥紧了迟归的臂膀,低着脑袋,装哑巴不说话。

  迟归的步伐很稳,怀抱的力度透着一股强大的踏实感,偶尔落下的雨水激起了衣服上的茶香,竟然也给了人安定的滋味。

  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路,迟归走得很慢。

  景瞬深呼了一口气,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对不起,我、我不该瞒着你擅自行动。”

  迟归想起这一路上的不安,沉着呼吸,“你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我从来没有限制你外出,但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答应过我什么?”

  景瞬瓮声回答,“没忘,出门要和你报备。”

  迟归有意让他长记性,又说,“那就是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不是。”

  景瞬的说话声闷闷的,“喻哥和我说,电影剧组的赔偿款上周五就下来了,这笔钱被我爸私下拿走,揣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

  迟归眸底显露出一丝荒唐,撑伞的手紧了紧,他出来得太着急,还没时间从喻修竹那边了解情况。

  景瞬看向迟归的侧脸,有气无力地问,“是不是很可笑?”

  亲生父亲不去关心因事故受伤的儿子,反倒早早惦记着儿子的赔偿款?

  景瞬原以为自己记忆中的父亲就已经足够不爱他了,但现实比他想象得还要残酷。

  “景观海他们一家就住在这里,我来就是为了讨回那笔钱。”

  大概是上辈子养成的“坏习惯”,景瞬总是想着独自去应对、解决麻烦。

  他很清楚,今天自己一旦踏进那个家门,肯定免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论争执,所以他不想让喻修竹陪着,私心更不愿意让迟归知道。

  因为太丢人了,拥有这样的父亲,景瞬觉得自己都跟着成了笑话。

  可他没料到,迟归居然会直接找了过来。

  景瞬不自觉地歪了歪脑袋,似有若无地抵在了男人的肩头,“迟归,对不起,是我又一次违约了,让你们都跟着担心了。”

  道歉声再次响起。

  鼻音闷闷的,听着是有感冒的症状。

  迟归察觉到这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熟悉的黑车就停在路口。

  车门打开,迟归将景瞬放了下来,旋即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

  “老张,你先下车等着。”

  “欸,好的,先生。”

  老张见识到了自己老板刚才一路上的低气压,连忙下车让出车内空间。

  砰!

  车门关上。

  只有前排开了车灯,昏暗的光线将气氛晕染得更加安静。

  景瞬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迟归瞧见他身上被细雨打湿的毛衣料子,一言不发地调整了车载暖气,又从后排拿来一张备用的毛毯,摊开丢在了他的身上。

  景瞬捏了捏柔软的毛毯,不确定地瞥向了边上人。

  生气了?

  但好像也没气得这么严重?

  “……”

  迟归对上他柔软的目光,再也发不出脾气,“裹好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景瞬摇了摇头,“没有。”

  迟归又问,“身上的果汁是谁泼的?景观海?”

  景瞬想起刚才在家里发生的争执,眸底晃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不是,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泼的。”

  “他还骂我是瘸子、是野种,让我滚出他们家。”

  迟归听见这些词汇,瞳孔深处浮动一丝戾气。

  兴许是车内的空间和身边的人给足了安全感,景瞬终于有了倾诉的欲望。

  “迟归,你知道吗?那套房子是我当年拍戏、拍广告赚的钱。”

  当初买房的时候,景观海还装模作样地带着景瞬去看过。

  少时的景瞬原以为那是自己的新家,怎么都没料到多年后的今天,同父异母的弟弟会叫嚣着让他滚出去。

  景瞬觉得自己早已经免疫了父母所带来的伤害,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界限。

  这么多年过去了,景瞬心里始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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