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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旁的秦烨,“喏。”

  秦烨也没拒绝,干脆落字。

  这签到本其实是为了事后方便统计慈善捐款名单,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流程,也不知道张傲德在计较什么。

  秦烨将东西递回给了侍者,“昨晚酒喝多了,头晕,我先进去坐着了。”

  谢从矜跟着进厅。

  季天衡重新看向了景瞬,微笑道,“早就听说迟先生带了伴侣上船,总算见到了。”

  景瞬不太认识季天衡,只是维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初次见面。”

  “昨晚迟先生和我们刚碰面,就急匆匆地往回走,我让助理一打听才知道出了小麻烦。”

  季天衡说话很留分寸,但做事很周道,“我已经让人加急安装新套房的设施了,如果景先生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这边直升机随时待命。”

  迟归的面色总算有所缓和,“劳二少费心了。”

  “应该的。”季天衡知道迟归如今的身价和地位,不敢怠慢,“迟先生,景先生,两位请。”

  拍卖内厅的面积很大,这会儿已经坐了不少人。

  迟归环视一圈,问景瞬,“你想坐哪里?”

  张傲德带着女伴坐在了左侧第一排的中间,仿佛是要彰显自己的地位与众不同。

  景瞬记着迟归的身份,“右侧第二排可以吗?”

  隔了一个过道,不至于和张傲德离得太近,而且第二排反倒更容易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迟归也是这么想的,笑了笑,“嗯。”

  两人顺利入座。

  大概是景瞬的轮椅太过醒目,周围有不少人投来的目光。

  坐在头排的张傲德偏头看了一眼,招来助理吩咐,“赶紧去查查,迟归带来的那瘸子到底什么身份?”

  居然就值得他宝贝成这副模样?

  难道他不知道迟氏的码头港口项目想要顺利下去,那就还得依仗他们张氏吗?

  助理应下,快速离场。

  张傲德重新回正身子,略显粗厚的手指正摩挲着情人女伴的手。

  面对周遭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景瞬视若无睹。

  他往张傲德的方向瞥了一眼,隐隐带着点八卦心理追问,“那张傲德今年多大了?怎么带个女伴这么年轻?”

  景瞬看着迟归,忍不住说出心里话,“看他这性格,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他有管理大企业、大家族的本事。”

  别的不说,就那暴发户的审美品位,他就不敢苟同。

  迟归捕捉到他眼中流动的好奇和嫌弃,暗笑,用眼神示意韦迪。

  韦迪早早就做过背调,一五一十地低声告知,“张傲德今年五十五了,比起他,他父亲张顺才是真正的风云人物。”

  张顺年轻时还是一名普通的码头搬运工人,那时港澳的大环境还很乱,不少帮派为了地盘明争暗斗。

  传闻,张顺在某次深夜加班出工时,意外救下了当时最大帮派的头领的性命,从此平步青云。

  后来,他利用手中掌控的地盘做起了码头生意。

  “张老爷子活到九十六岁,生前一直捏着集团权利没放,不过,张傲德是他膝下唯一的儿子,这继承权自然就落在他的手上。”

  这些年,张傲德背后一直有张老爷子监督着,对集团的经营无功无过,自从老爷子去世后,隐约是有些坐吃山空的意味。

  “比起张傲德,他的大女儿张雅之这两年的名气更盛。”迟归帮着补充,“不过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不合,这次没来。”

  景瞬将好奇进行到底,“为什么不合?”

  迟归趁机凑近他,耳语,“看见张傲德边上那年轻女人了吗?”

  “嗯。”

  “张傲德先后娶了两任妻子,他女儿张雅之是和第一任老婆生的。”

  “第二任妻子又生了一双儿女。”

  “他这前后两任老婆和儿女们,每年都要为了财产闹得不可开交,至于那年轻女人,是他第三任情人。”

  “……”

  怪不得。

  景瞬恍然大悟——

  父母离婚多年,每年争执不休。

  父亲一把年纪了还花心,甚至在外头找了个小情人招摇过市,张雅之觉得丢人。

  迟归拿起了椅背袋里的拍卖档案,递给了景瞬,“八卦完了,看看今天的拍卖品有没有喜欢的?”

  虽然是在做慈善,但拍下的东西总归也要看得顺眼。

  景瞬接过拍卖档案本,“我来选?不是你花钱吗?”

  迟归朝着椅背上微微一靠,“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另一半,谁花钱不是花?”

  “……”

  无法反驳。

  景瞬闷咳一声,“那还是一起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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