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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咬牙切齿道:“所以在车上你说的话都是心里话,如果我今天遭遇不测……你是不是转身就和程茗走了?”

  赫惟手里还捏着高脚杯,刚送一小口进口腔,冷不丁被他这样一抱,不仅嘴里的忘了咽,就连手里的都险些洒出去。

  纪柏煊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搁到茶几上,顺势撬开她的唇。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分明尝出经了她口的酒甜度更甚。

  赫惟闭眼,感觉到红酒沿着嘴角淌下,伸手去推纪柏煊,反被他抱紧倒进身后的沙发里。

  不同于赫惟之前公寓里的那张小沙发,别墅里四个套间里配备的沙发都是长度超两米的真皮沙发,毕竟男主人身高在那儿,小沙发在他面前显得太过袖珍。

  赫惟被他抱着,附身看他深邃的眉眼。

  她摘下他的眼镜,待唇角的酒渍被他完全舌忝舌氏干净,她小声道:“对啊,你如果敢……我分分钟就和他走。”

  赫惟故意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下,“所以你千万要长命百岁,最好是每天都盯着我……”

  纪柏煊一掌拍在她屁股上,“这么喜欢刺激我是吧?”

  她真的很知道说什么能让他兴奋。

  他一个翻身,将赫惟抱坐起来,赫惟坏笑着惊叫一声,双手交错捂住春光。

  她以为他会趁热打铁,像往常一样来最直接的,结果……

  纪柏煊却是突然间从沙发上下去,赤脚踩在地板上,忽然跪了下去。

  赫惟下意识屏住呼吸:他不会是打算求婚吧?

  神经,动不动就下跪是怎么回事?

  纪柏煊低头,无比虔诚地,贴近她的xi盖。

  赫惟无力地向后倒去。

  他高耸的鼻梁此时存在感十足,像舵,控制着方向。

  他是横渡在海浪里一片摇曳的舟。

  携风卷雨,引发一场持续性海啸。

  她像是莫名坐上了飞驰的过山车,骤然被推至高点,刚想尖叫,却遇见机器忽停。

  赫惟下意识低头去寻,却见他突然离开,扭头去拿茶几上的……红酒瓶。

  两人脸上皆是一片红晕,酒精只占其中一部分原因。

  赫惟蹬腿朝纪柏煊的脖子就是一脚,心里埋怨他磨蹭,也不知这时候去拿什么酒。

  下一秒,冰凉的陌生触感抵上,过山车疾驰而下。

  赫惟对这种陌生的感觉害怕极了,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往上缩了缩,被纪柏煊一把抓住小腿。

  冰凉液体灌入,她伸手重重拍在颈边的沙发扶手上,意识到他这是在拿她当红酒杯把玩。

  空气里一时间酒香馥郁,春景无限。

  她的灵魂仿佛出窍,在这趟过山车里被他完全抛了出去。

  不多会儿,酒瓶空了,纪柏煊这才起身重新吻住她,渡给她最后几滴精酿。

  他用自己替代酒瓶,热烫替代冰冷,终于使她灵魂归位。

  ……

  夜里赫惟睡得不熟,纪柏煊起身调空调温度,听见她悠悠地说了两句梦话。

  声音太小,他没听清,凑近去听她又没了动静。

  纪柏煊在她身边靠着,没有立即躺下,借着床头灯仔细打量她的睡颜。

  之前的气定神闲统统卸掉,他伸手摸上赫惟的脸,只觉得心有余悸。

  他其实怕死了。

  人活一世,生死其实早有定数,纪柏煊从小在方琼跟前被耳濡目染,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除了稍微有些生意头脑,对这个世界而言,他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从前没这么强烈地后怕过,哪怕是当年身中一刀,他也没有像今天这般。

  赫惟不知道,他当时跪在那根柱子旁,时间越流逝,他就颤抖得越明显。

  那么热的夏天,他却浑身寒冷。

  怕来怕去,不过是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就这么盯着赫惟,对方忽然眼睫忽眨了一下,身子动了动,伸出一只胳膊缠上他的。

  “老纪,你能平安回来,真好。”她突然发出声音,又冒了句梦话出来。

  纪柏煊低头,轻轻在她脸颊啄了一下。

  他想起很多年前,她故意假装梦游跑进他的房间,有几次是真的梦游,后来真真假假,他都当那是真的。

  或许,爱的雏形,是纵容。

  从他纵容她靠近他的那一刻起,也许他就已经不自知地对她动了心思。

  夜太深了,明天还要去公司。

  纪柏煊扭头关了床头的灯,轻轻躺下去。

  腰上瞬间搭上来一只手,赫惟往他怀里钻了钻,另一只手摸了摸刚才纪柏煊亲过的地方,指甲触及一片温热。

  原来不是错觉,他刚才……真的……在哭。

  第98章 月亮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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