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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过前两步直接有了她,是形势所迫。两个自己都还没长大的孩子,莫名其妙成了父母,那些年焦虑和迷茫无时无刻不伴随她们,那一段人生经历,恐怕她们自己都害怕提起。

  赫惟好几次和秦雨沟通时,都曾经暗示过她,她不介意这个年纪再当一次姐姐,她也希望她们这个家里可以多一些爱、多一些欢声笑语。

  如此一来,赫惟就更不愿意过早地考虑这些事情。

  况且,她始终认为,恋爱可以随心所欲,但结婚不行。婚姻是很庄重的事情,一定要得到双方家人的祝福才算圆满,就这一点而言,她对纪柏煊没有信心。

  她不想成为程似锦母亲那样的人,爱一个人男人许多年,和他生儿育女,最后却被人用一张支票撵走。

  时至今日,赫惟相信纪国强依旧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而她也的的确确是靠着纪柏煊在经济上的帮助,才走到今天,万一纪国强用秦雨和赫远征来要挟她,赫惟没有办法保证她不会背弃他。

  纪柏煊没想到赫惟会这样直截了当地问他,但他似乎也有所准备,笃定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户口好像和你爷爷的在一起吧?”言下之意,他连户口本都拿不到。

  那时候她们还不能预见未来,并不知道在五年之后,结婚和离婚终于可以不用再出示双方的户口本,真正给到公民婚姻自由的权利。

  纪柏煊不假思索道:“只要你想,户口本我来想办法。”

  “回

  家去偷嘛?“赫惟摇摇头,“那样传出去会很难听的,你觉得我爸妈听到以后不会难受吗?”

  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她想要光明正大的一切。

  纪柏煊被问到哑口,仿佛从前那个不管不顾的小丫头,把一腔孤勇全都给了他,而她现在,像从前的他一样在意这个世界的眼光。

  一切好像都倒过来了。

  以前是她非他不可,现在……变成他仰望她了-

  十二月上旬,赫惟按照计划参加GMAT考试,一连五天,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多场连着的考试。

  偏她过段时间过完还有另外一场考试,到月底过生日之前,她的生活几乎快被考试占满了。

  考试的那几天,赫惟借口想家住回了家里,纪柏煊没起疑,还心心念念着偷户口本的事情,不愿罢休。那几天住回了四合院,陪着纪国强饮食起居,坦白了梁媛流产的事情。

  老人家自然是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消息,连着好几天没理纪柏煊,好几次拿起棍子扬言要打断他的腿。

  他笃定,这孩子保不住,和纪柏煊不愿负责不愿结这个婚脱不了干系。

  “要说你自己当初不答应这桩婚事,我和你三叔也不会管这个闲事,可当初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和梁家那姑娘结婚,后面又出尔反尔,让我这张老脸丢了又丢……”

  纪柏煊跪在中堂下面,死不悔改,“我不会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不想走我爸过去的老路,我有什么错?”

  “你别提你爸!”老爷子年纪虽大,可说话依旧中气十足,“你爸当初可是爱程茗姥姥爱得要死要活的,他愿意为人家当一辈子和尚,你和他比?”

  纪国强冷哼一声,“不爱人家你让人家怀孕,这事儿是我逼着你做的吗?”

  纪柏煊无话可说,他不能说那孩子不是他的,不能说他和梁媛一开始就没准备结婚,否则……纪国强怕是能一口气撅过去。

  和外人联合起来对付家里人,这事儿不管放在什么年代都是大逆不道。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纪柏煊。”纪国强冷冷地看着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爸爸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生了你,今天这个孩子没了,你自己去想办法,你不是外面养着个小的么,实在不行……她生的孩子我们纪家也认。”

  纪国强重男轻女的思想刻在骨子里,根深蒂固几十年,孙辈里只有纪柏煊这么一个男孩,可以说,他所有的高要求和高期望都托付在了他身上。

  纪柏煊却被他这一句话气到了,腾地一下站起来,不跪了。

  “什么叫小的?什么叫实在不行?”

  “我以前就想不通你为什么不顾家里反对,非要养着那个黄毛丫头,你二叔常说你是心善,朋友义气,只有我有远见,那些年你不谈恋爱不去相亲,连身边唯一的女秘书都辞了,不就是因为那个丫头?你以为爷爷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纪柏煊实在受不了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嘲讽道:“我爸和我都不像您这样想得开,家里哄着一个,外头再养一个,传宗接代是一个,风花雪月又是一个,我没有您想的那么龌龊。”

  最初的那几年,他是真的没有打过赫惟的主意。

  只是后来,一切渐渐失控。

  爷孙两个人撕破脸皮,丑话说尽,被方琼拉过来劝架的纪远军也是一愣。

  纪国强早些年有过一个相好,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也不知纪柏煊是从哪儿听说的。

  纪远军第一次听说这事儿,也是震惊。

  那还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当时纪国强和妻子还住在三院那套公家分的房子里,纪远忠事业蒸蒸日上最是忙碌,方琼生了场小病要住院,只好将纪柏煊送到爷爷家过暑假。

  那个夏天,纪柏煊曾亲眼目睹对面楼的王贵平将咸猪手伸向秦雨。

  只是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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