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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六点十八分,给你五分钟时间,和二叔最后再通一次话吧,晚了……有话恐怕也只能托律师转告了。”

  “你什么意思……”纪国强一口汤呛在喉咙里,侧过身去弯腰,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纪柏煊冷冷地看着他,连一张纸巾都没有递。

  他做不到像纪远军那样伪善,装模作样一辈子,对着自己的家人也全是算计。

  纪柏煊向来是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对谁都是冷冷的。

  “我没什么意思……我猜二叔今天过来是来找您说他那个小儿子的事儿,正好,我现在就表个态,这孩子,纪家不认。”

  上回赫惟无端提起周晓,纪柏煊为防万一找人调查了一番,才知道她竟然这几年一直待在国内。

  奇怪的是,周晓在户籍体系里显示的是未婚状态,但却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孩子。

  孩子的名字,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一跳。

  纪柏予。

  再往深了去查,周晓和纪远军这些年的婚外恋请实在算不得密不透风,之所以一直瞒得这么好,不过是纪远军这人平日里擅长伪装,一直精心维护着自己好丈夫好儿子的人设,身边一直没有那么多人关注他、怀疑他。

  那个也有可能是,这两年纪远军的原配重病,他逐渐淡出集团业务管理,一心回归家庭,没有人会把他往那么坏的方向上想。

  纪念家居在纪远军任总经理时一直稳定盈利,到纪柏娅接手以后才出现亏损情况,一开始纪柏煊并未怀疑到他身上,直到赫惟几次提出疑问,他才意识到多种可能。

  谁知道查了他的资产,还是漏了一手。

  怪不得他侵占的那些资产一直查无所踪,原来是外面还另有一大家子要养。

  “周晓和我二叔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纪柏煊当时问的含蓄,中间省略了一个“搞”字。

  简胤淮轻哼了一声,说:“应该是从她到你身边开始,你二叔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了,可能人姑娘一开始倾心与你,对你二叔没动那层心思,结果你不要她,人可不就黑化了嘛,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莞莞类卿。”

  “滚。”纪柏煊当时只觉头疼,不止为那个从天而降的孩子。

  但这就是现实,纪柏煊并不惊讶。

  纪国强显然没料到纪柏煊会来这样一句,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又是出于什么身份说的这句话。

  “纪家认不认,还轮不到你说了算吧?”

  他平止住咳嗽,将椅子往边上推了推。

  纪柏煊依旧在平静地喝汤,伸手招呼刘妈,“还有饭吗,今晚我就不走了,没有的话您给我下碗面条也可以。”

  他手背擦过桌布的边沿,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衬衫袖子,将左手撑在桌面上,撑起半边脸。

  “五分钟到了,爷爷您请自便。”

  不过片刻,家里的座机想起,刘妈接完一脸慌张地走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先生刚才在医院被警察带走了……”

  纪国强眼神立即向纪柏煊投射过去,带着些难以置信。

  “你这是大义灭亲!你这孩子!”

  “所以,只许他恶意造谣我,不允许我还手是么?难

  道辈分在您这儿是免死金牌?”

  “二叔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眛了多少钱,您知道吗?”

  这样的诘问,纪柏煊自知得不到答案,但没关系,等检察院那边调查清楚,这个问题就会有答案了。

  纪柏煊不急不缓地动筷子,半冷的菜,他吃的津津有味。

  半晌,才又想起来什么,对纪国强道:“新加坡的分公司,前几天走了两个主力,那边有些顶不住,我打算让三叔明天过去主持大局。”

  “岂有此理!你这是想做什么?”

  纪国强这下才终于慌了,他伸手一挥,气的将他手边的一只琉璃碗碰掉。

  碗落地,碎成几片,刘妈下意识上去扶住纪国强的肩背。

  纪柏煊没抬头,手里的筷子纹丝未动,也不言语。

  此后的每一顿饭,皆是同样的气氛-

  纪柏煊没再去公司,经由秘书小罗的手向董事会提交了书面的辞职申请。

  不肖纪国强自己动手,他主动离开不就行了?说来说去不过就这点威胁他的手段,什么公司、财富、名声,他们以为他离开了纪氏就一文不名吗?

  经历过上次短暂的降职,董事会另外几位长辈,以及公司里的一些元老们,多多少少都有所察觉:不是他纪柏煊离不开纪氏集团,是纪氏离不开他纪柏煊。

  纪远兵和纪远军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他现在总算有了些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加之纪柏煊本就看重纪柏娅,纪远兵只是看上去没脑子不是真的没脑子,董事长的位子是纪柏煊来坐更有利于他还是纪远军,他心知肚明。

  纪柏煊累了,眼下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赫惟,至于公司……他倒要看看,他不在公司里坐着,这股票究竟是涨还是跌。

  方琼眼看着这家里的人越来越少,偌大的四合院,到最后只剩下她们三个人,而这对爷孙又几乎是从早到晚都不说话,这让她越发感到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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