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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无月的小脸,小孩满脸都是冷汗,下巴尖尖上汇聚了好大一颗,要掉不掉,摇摇欲坠的细腻发着颤。

  他勾住月见里无月的发丝,特意将发尾被咒力染红的那缕用指甲碾住,身体的本能告诉他,自己很讨厌这抹红色。

  羂索懒得阻止,顺应身体反应扯掉月见里无月的头发——那是鉴别月见里咒力使用情况的有力象征,只有过度滥用咒力,比如频繁使用唯一的攻击术式,头发才会被咒力染色。

  据说月见里萤被放入棺材时,他的头发就是全红的。

  汗水被扯下去了,月见里无月的脸一下惨白无比。

  头很痛,但更痛的是自己的腿。

  『夕颜』,一款月光花款式的刺绣贴形咒具。吸收情绪的特殊功能与月见里消耗情绪的术式可谓相辅相成,装备了它的月见里会即刻变身人形炸.弹,威胁性大幅度提升,能很好的杜绝一些人的非分之想。

  由于这东西不是一次性的关系,『夕颜』必须有一定的可拆卸功能,又因为需要随身携带,它自然不能同一般刺绣贴那样容易撕扯。

  制作它的人显然考虑到这一点,『夕颜』的背面是一排锋利的倒齿,能很轻松的自动钳住布料,取下来也很方便,用咒力一抹就掉下来了。

  显然对方没考虑过把它按在皮肤上会怎么样。

  花越多,背后的小牙也越多,它们咬着皮肉大规模盛放,很快月见里无月的腿上已然一片花海。

  月见里无月痛到要说不出话了,偏偏羂索还在一边假模假样的安慰。

  “多漂亮呀,就是花比你白太多了有点违和,要不,你再试试能不能更白一点?”

  羂索轻轻一按,无月痛苦一生。

  他的脸已经快痛成半透明了,情感降低的他眼里头一次出现了情绪。

  “话说,你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用术式把疼痛消除掉?不怕白不怕嘛。”

  羂索说完风凉话,满意的离开了,他一走,月见里无月立马抱住腿。

  他抵着自己的膝盖,脸颊下是蓬勃生长的月光花,刺绣轻轻挠着他的下巴,吸取他的眼泪做肥料,丝毫不顾主人因为它们的生长快碎掉了。

  【好痛。】

  月见里无月内心正在哀嚎。

  不该用脸贴膝盖的,一不小心按下去了……

  【抬头,小心不要——啊,还是不小心了。】

  他转述自己的行为,似乎渴望有谁能搭理自己,哪怕只是吊儿郎当的嘲笑也可以接受。

  可他心里寂静无声,抛出去的石子没有击打出水花,而是噗通噗通直直沉下。

  【好痛,腿正在腐烂,可以提前给它办葬礼了。】

  月见里无月碎碎念,他试探地想换姿势,抱着膝盖不仅腿痛,腿还很麻。

  他才刚把小腿放下来,一股明显的牵扯感带着皮肉湿漉漉的撕裂声在耳边响起,月见里无月被刺激到身临其境,只觉得自己好像漫步非洲大草原的途中被草丛里的鬣狗扑倒,又被抓着从腿开始啃食。

  皮被戳破肉被切割,连骨头都被鬣狗带倒刺的舌头舔舐刮蹭,刺激的痛感让人不自主的颤抖。

  【其实我很好奇,这到底算家暴还是故意伤害。】

  月见里无月用两手撑着床换了个方向,尽力不触自己小腿霉头。

  他依然在心里嘀咕,相比以前每个词都拐弯的嚣张气焰,现在的心里话反而很朴实无华。

  平成一条直线的语气如同毫无波澜的心电图,月见里无月的心音逐渐失去生机。

  他不抱希望的说完,蒙上被子裹住自己,睡前还不忘把绣花的腿晾在床边。

  他倒下去,闭眼数羊去了。

  正因如此,他错过了心底刚打捞起来的声音:

  【……不止你痛,我也很痛好吗。】

  一觉醒来,月见里无月神清气爽。

  虽然他的好心情很快会被羂索毁掉。

  这似乎成了循环,羂索会带着药,带着只有一半的故事来看望月见里无月,又会在他试图逼出新闻下一段时用咒灵把他按床上,随后翩然离去,不顾月见里无月在后面挽留的手。

  有时心情好,羂索还会重操旧业为他唱摇篮曲,不过介于听众反馈不好,最近全换睡前故事了。

  羂索不爱讲古,说今也不太乐意,于是他专挑月见里家的私事给月见里无月原汤化原食。

  “你知道你的祖奶奶有两个赘婿吗?”

  “你奶奶曾经拉着你爷爷殉情来着,结果失败了。”

  “其实月见里家的小仆人最初是因为见色起意才选择拖家带口跟着你们哦。”

  月见里无月并没有如他所愿那样羞耻,羞愧,羞于见人,反而竖起耳朵,摆出一副好听,爱听,我还要听的表情。

  羂索:……

  自来熟真可怕。

  没记错的话我的马甲在他这是不存在的吧,还是说他以貌取人不看重内心?

  好了伤疤忘了疼同样糟心。

  明明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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