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中州之耻,今日一并还给你

  大漠的风裹挟着细沙掠过中州残破的城墙,萧逸尘勒住胯下躁动的战马,铁手套缓缓抚过马鞍上斑驳的刀痕。

  两年前的血污早已渗入檀木纹理,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世子,楚家大营已在四十里外扎营。”

  芙竹策马靠近,声音压得很低,“探马回报,楚逸此次带了七十万大军,还有之前西域进贡的连环甲胄。”

  萧逸尘没有回头,目光死死盯着地平线处扬起的烟尘。

  两年前的中州之战,他以六十万兵力硬抗楚家和青丘国百万大军,最后靠着死伤几十万的代价才勉强突围。

  “传令下去,” 萧逸尘忽然伸手摘下头盔,任由夜风掀起额前汗湿的碎发,“今夜三更造饭,五更拔营。明日卯时,我们要让楚家看看,什么叫‘困兽犹斗’!”

  ......

  与此同时,楚家大营内,楚逸正对着铜镜擦拭长剑。剑身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嘴角却挂着一丝不屑的笑。

  “萧逸尘啊萧逸尘,” 他用指尖弹了弹剑脊,发出清越的鸣响,“当年若不是你跑得快,此刻坟头草都该三尺高了。怎么,以为抱上靖安国的大腿,就能跟本帅叫板?”

  “统帅!” 副将林远掀开帐帘,“探报说敌军烟火已起,恐怕不久后便会动身。”

  楚逸忽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这是来送人头的吧?传本王将令:明日辰时正,全军压上,一举踏平萧逸尘的大营!本王要在中州城头,看着他跪地求饶!”

  “同时写信给青丘军营,让他们全军征战,不容一丝一毫差错!”

  是夜,中州城内外一片死寂。

  萧逸尘独自坐在断墙上,望着星空下绵延数里的楚家大营灯火,手中紧握着一枚粗质的木牌,那正是菀宁在临走时候给他的,上面还刻着半句 “平安”。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天了。

  五更天,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萧逸尘已经穿戴整齐。

  玄铁战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胸前的麒麟纹章被擦得锃亮。

  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银枪,枪尖挑起军旗。

  “将士们!”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军营,“两年前,我们从这里狼狈撤退!今天,我们要从这里堂堂正正地杀回去!楚家欠我们的血债,就在今天清算!”

  百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震得中州城头的尘土簌簌落下。

  与此同时,楚家大营中,所有士兵已列好方阵,楚逸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剑指向萧逸尘的阵营:“杀!”

  战鼓轰鸣,马蹄声如雷。

  萧逸尘望着楚逸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忽然想起两年前大战前夕,对方也是这般志得意满。

  但此刻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易怒的纨绔世子 —— 他身后有靖安国的百万边军作为后盾,有南峤将士的必死决心,更有天下百姓的民心所向。

  “楚逸,当年之仇,今日便做个了却吧!”

  七十万的楚家大军已如黑云压城般铺展开来。

  前排重步兵手持丈二铁盾,盾面雕刻的玄虎吞日纹在阳光下狰狞毕露,后排弩手齐齐半蹲,弩机上弦的 “咔嗒” 声此起彼伏,像极了死神磨动镰刀的轻响。

  楚逸高踞于中军楼车之上,手中令旗一挥,最前方的五万刀盾手便如墙般推进,铁盾相击之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萧逸尘勒住战马,冷眼望着敌军压来。

  他身后八万士卒分为三阵:前军一万陌刀手手持两丈长刃,刀身裹着浸油的麻布,在风中猎猎作响;

  中军三万重骑身披连环锁子甲,马头护具上的狼首雕饰龇牙咧嘴;

  后军则是四万轻步兵,每人背负五支短弩,腰悬三尺环首刀。

  “放!” 随着芙竹一声令下,后军万弩齐发。

  竹制弩箭破空而至,在楚家前排盾阵上撞出一片火星。

  可惜普通弩箭难以穿透楚家重金打造的精铁盾,仅能将前列士兵震得后退半步。

  楚逸见状大笑:“就这点本事?给我冲垮他们!”

  他挥动红旗,两侧的轻骑兵如两翼展开,朝着萧逸尘的中军杀来。马蹄踏碎霜花,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萧逸尘却不慌不忙,抬手抽出腰间令箭:“火!”

  陌刀手同时挥刀,割开刀身麻布,浸过桐油的刀刃瞬间被点燃,在晨光中化作刺眼跳动的火焰。

  “杀!” 陌刀队齐声怒吼,列成楔形阵向前推进,燃烧的刀刃划破空气,发出 “嗤嗤” 声响。

  当第一排楚家骑兵冲到十步之内时,陌刀手们猛地跪地滑行,丈二长刀贴着地面横扫而出,战马的前蹄顿时被火焰包裹的刀刃斩断,惨叫声中,人和马纷纷倒地,在陌刀队前方堆成血肉屏障。

  楚逸瞳孔骤缩:“该死!是靖安国的火刀阵!”

  他急忙挥动令旗,命后军投石车发动。

  数十架投石车同时抛出巨大的石弹,砸在陌刀队中,顿时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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