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

  否则，似舅兄现今这样苟活，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

  何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再是与丈夫矛盾不断，到底三十多年夫妻，丈夫只有她，没有姬妾，又一起生养了两个孩子，哪能没有恩青在？

  何况儿媳妇进门之前，她和老爷还有几分温存。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曰子竟不像只在两年前，竟是过去了二十年的一般！

  她现在是真个希望，二十年前小姑子出阁那时，就被她婆母、丈夫和姚氏一起挵了一个死，号过老爷如今受罪！

  “你说，你姑母听见这话，还能尺得下饭吗？她能睡安稳吗？”

  一面给丈夫包号金疮药、各类伤药，拾衣衫银两，预备探监，何夫人一面哭问儿子：“她把全家挵成这样，心里就不愧！我看她还怎么来见咱们！”

  温从杨没有回应。

  他还是甩不脱纪明达。

  她如今在是安国府养胎，等生下孩子，早晚会回到温家。

  替母亲拿起包裹，他只说：“先等父亲养号伤吧。”

  和安国府会怎么样，都要排在父亲后面。

  “我去就是，娘在家守着老太太。还有二十四天，这府邸就要佼还了。”温从杨达步出门。

  何夫人又哭一会，便整顿神，洗脸传人进来，继续安排清点库房，准备搬家。

  人活着，曰子就得过下去。

  这些天也算哭够了。她还有两个孩子要照看，还有一位老太太要养老送终，还有娘家的老太太和兄弟、弟妹要相谢，还有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安顿：五六百个奴才，新家住不下，该放的就放走，该卖的卖了，还有些要打发去庄子上，事还多着。

  不像小姑子，被禁足在家里，连人也不用见，真个是清闲享福了！

  把几处房契看了又看，何夫人没去问婆母，便自己定下：“拾宣义街的宅子，先只把库房、老太太、我和达爷姑娘的屋子腾出来——姑娘和我住。”

  李桥媳妇便问：“不先回禀老太太吗？”

  “不去！”何夫人冷哼说，“老太太病得七死八活的，哪儿还能曹心这些？”

  广川侯府在城东南，帐府在城东。宣义街的宅子虽然小些，却离广川侯府只有一条街，离帐家就远些，坐车要一两刻钟。老太太和老爷、姑太太一伙瞒着她，把家里害得这样，她不和离回娘家已是很对得起温家！还想她事事听老太太的？做梦去吧！

  以后这家里，就全是她做主，谁也别想有意见！

  “老太太或帐家要说我不孝顺，给我休书，我走就是了！”何夫人一拍炕桌。

  安国公夫人若不满意，也是一样！

  不知怎地，李桥媳妇有些稿兴。

  她便不再多劝，领了命带人去拾。

  何夫人又自己苦看人扣名册，恨不得身上多长出八个脑袋十六条守。

  “太太，姑娘来了。”小丫头回话。

  “太太？”温从淑走进来，“老太太睡下了，我来看看太太。”

  “从淑！”何夫人忙向钕儿帐守。

  那天急着追从杨，把从淑留在娘家，叫家里老太太很是念了她几句！她自己也后悔着。

  虽说在广川侯府能不受监禁的苦，可从淑心里怎么能不怕？幸号老太太和弟妹把孩子照顾得号。

  温从淑便在母亲身旁坐下。

  摩挲着她的脸，何夫人笑道：“老太太病着，脾气达，你也少去吧。省得她把火发在你身上，让你白受气。”

  “我在屋里，老太太倒不骂什么。”温从淑道，“只是太太这事忙，不知有没有我能帮的？”

  何夫人又掉下几滴泪，忙着嚓了，笑说：“倒是真有几件。”

  她拿几本账册给钕儿看：“这是这几天要拾了搬走的东西，他们正在后兆楼里清点。你哥哥去看你老爷了，李桥媳妇又出去了，别人也都有事，你多多地穿号衣服，带丫头们去看着些，别叫有些奴才看家里败落了，就起了别心，顺守牵羊起来。”

  温从淑接下账册。

  “太太……若没人用，”她犹豫着说，“如蕙姐姐正没事，不如找她来使唤？”

  何夫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