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更

邵小黎。前者手里攥着张传讯符,后者还抱着那半块没吃完的糖画,两人脸上都带着急色。

  “师兄!”宁小龄跑过来,把传讯符递给李长久,“古灵宗那边传来消息,木灵瞳的残部要去劫狱,想救走被关押的紫天道门余孽!”

  邵小黎也收起玩闹的神色:“断界城的探子回报,万妖城的先锋已经到了城外三十里,打着‘交流’的旗号,怕是没安好心。”

  李长久看着手里的传讯符,又看了看远处谕剑天宗的山门,忽然笑了:“好啊,来得正好。”他转头看向陆嫁嫁,“师尊,不如我们给他们搭台唱场大戏?”

  陆嫁嫁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忽然想起剑疯子曾说过的话——“真正的剑客,不是等着敌人来攻,而是牵着敌人的鼻子走”。她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李长久指尖夹着传讯符转了个圈,“让宁小龄回古灵宗,请祝定长老带弟子来‘帮忙’;让邵小黎去会会万妖城的先锋,就说谕剑天宗欢迎‘交流’,但得按我们的规矩来;至于劫狱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就让他们来,正好一网打尽。”

  三更的梆子声又隐隐传来,这一次却像是战鼓的前奏。雨还在下,可每个人的心头都燃着一团火——为了守护的人,为了打破的宿命,也为了那不知在何方的神国真相。

  李长久抬头望向夜空,乌云散去一角,露出半轮残月。他仿佛能看到前世的帝俊站在云端,也看到羿拉弓射日的决绝。而现在,轮到他了。

  “走吧。”他转身,朝着天窟峰的方向走去,“该让那些老东西知道,这世道,早就变了。”

  陆嫁嫁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握紧了手中的剑。月光下,先天剑体隐隐发光,映着她眼底的坚定。身后,宁小龄和邵小黎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雨夜漫长,却挡不住即将破晓的光。

  天刚蒙蒙亮,谕剑天宗的钟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不是晨练的悠扬长鸣,而是三短一长的警戒信号,回荡在各峰之间,惊起一片飞鸟。

  李长久正蹲在膳堂屋顶啃包子,见陆嫁嫁带着卢元白匆匆往主峰赶,扬声喊:“师尊,带两笼肉包不?”

  陆嫁嫁脚步没停,却朝他扔来个玉瓶:“环瀑山布防图在里面,自己看。”玉瓶擦着他耳边飞过,稳稳落在手里,还带着淡淡的冷香。

  卢元白回头瞅了眼,咂摸道:“小师弟这待遇,可比我们当年强多了。”

  陆嫁嫁没接话,耳根却又红了。她想起昨夜李长久临走时说的话——“师尊放心,我保证让万妖城的家伙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又赶紧板起脸:“别废话,去调长命境以上弟子守灵脉节点

  李长久捏着玉瓶跳进宁小龄的院子时,正撞见她对着只雪狐说话。那狐狸尾巴上少了半截毛,正是她的先天灵。见他进来,雪狐“嗷”地钻进 bushes(灌木丛),宁小龄红着脸把张符纸往身后藏:“师兄你怎么来了?”

  “古灵宗的人到了?”李长久挑眉,瞥见符纸上画的是往生咒,“又在偷偷练冥术?”

  “才没有!”宁小龄把符纸塞进袖中,“祝定师叔带了三十个紫庭境弟子,就在山门外等着。”她忽然拽住他的袖子,“师兄,木灵瞳的残部里有个叫‘影’的,能化形遁影,你要小心。”

  小主,

  李长久拍了拍她的脑袋:“知道了,小管家婆。”转身要走,却被她拉住。

  “这个给你。”宁小龄递来块玉佩,和邵小黎给的那块很像,只是上面刻的是轮回纹,“同心结感应到你会受伤,这个能挡一次致命伤。”

  李长久捏着两块温度不同的玉佩,心里忽然暖暖的。他刚要调侃两句,就见邵小黎提着裙摆跑来,发间还别着朵沾露的海棠:“李长久!万妖城那伙人要见你,说要‘切磋’。”

  “哦?”李长久笑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万妖城的使者团在演武场摆了架势。为首的是个青面獠牙的大汉,腰间挂着串骷髅头,见李长久走来,咧嘴笑:“听说你就是斩了九婴的小道士?敢接我三拳不?”

  李长久没理他,径直走到场中央,掏出个铜锣“哐当”敲了声:“各位,今日切磋有彩头——谁赢了,这柄剑归谁。”他把柳珺卓赌输的那柄剑扔在地上,剑鞘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瞎眼。

  妖族们顿时骚动起来。那可是剑阁二师姐的佩剑,据说削铁如泥。

  青面大汉刚要上前,却被个穿白衣的少年拦住。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手里把玩着颗骷髅珠:“小道长,不如我们玩点新鲜的?”他抬手一挥,地上突然冒出无数藤蔓,缠向李长久的脚踝,“我输了,就告诉你九头元圣在哪;你输了,就得跟我们回万妖城。”

  李长久脚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指尖夹着枚铜钱弹出去。铜钱穿透藤蔓,“叮”地钉在少年发髻上,把他吓得一哆嗦。

  “没意思。”李长久落地时,已站在少年身后,剑鞘抵住他后心,“说吧,九头元圣是不是藏在断界城和谕剑天宗的夹缝里?”

  少年脸都白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李长久收回剑鞘,踢了踢地上的佩剑,“告诉你们妖王,三日后午时,我在环瀑山等着。要是不敢来,就把偷我们宗门的灵草乖乖送回来。”

  妖族们面面相觑,被他这气势镇住了。邵小黎在人群里笑得直拍大腿,见李长久朝她使眼色,忽然吹了声口哨:“都愣着干嘛?输了就得认,还不快滚?”

  等妖族走光,宁小龄才跑过来:“师兄你好厉害!”

  “那是。”李长久得意地扬起下巴,忽然捂住心口咳嗽起来。刚才那一下看似轻松,实则动用了葬神窟里悟的“时间”权柄,震得气血翻涌。

  邵小黎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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