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5）

我可等着改口叫嫂嫂呢！”虞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仰头对着素楝大声嚷嚷。

  素楝的小小心事被拆穿，一时又羞又恼，欲下落找阿梓算账。可那围墙太窄，堪堪能容素楝一只脚。她一时情急大意，一下子没站稳，眼看便要从那围墙上落下。

  虞瑾见状忙飞奔而去，赶在素楝落地之前将她接住。素楝笑了，她落在了一个温暖熟悉带着淡淡药香的怀抱，那是虞瑾，她的瑾哥哥。

  刚刚虞瑾的一番剖白，安抚了素楝这些日子不安挣扎的心。素楝还是相信的，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些曾经的美好，那些未能言说的爱意，那些她所有能感受到的深情，是真的。

  虞瑾心跳的很快，他看着怀中心爱的姑娘，鹅黄的颜色月光下越发显得温柔。虞瑾突然想起，初见的那一日，素楝出现到万蜃楼的风波处，给他带来人生最明亮的光，也是一身黄衫，那是他眼睛复明之后第一次见的颜色。他是多么的幸运，只第一次，便见到了人间最好的颜色。

  如今想来，原来早在那一日，二人的缘分便已注定。

  还好，他没有失去她。

  虞瑾抱起素楝，飞身而上，踩着围墙，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虞梓一愣一愣的，待他反应过来，巷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哎，你们欺负人啊，你们等等我啊……”他喊着，却也无奈自己不能飞，只能靠着双脚，踏踏实实一步一步跑到安济坊正门敲门。

  虞瑾抱着素楝，最终落在安济坊最大的内殿屋顶上。素楝轻拍虞瑾，似恼怒又似撒娇，“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放，”虞瑾笑着，“不放，你还没回答阿梓的问题，到底什么时候嫁给我？”

  素楝很少看到虞瑾这样“无赖”的一面，他一向端正自持，少有孩子气的时候。

  素楝仰头看着虞瑾，那双深邃的眼中爱意如蜜，浓到化不开。而她此刻，愿意沉溺在这种腻人的甜蜜中。

  素楝不禁想起和虞瑾初见，电光火石，天真的她以为遇到了话本中才有的“天降姻缘”，从此少女怀春。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们之间强烈的反应来自于那妖界宝物婴琏，又不免失望。可是再后来，他们竟然真的互通情意了。

  缘分是多么的奇妙啊！

  而今，她终于要成为他唯一的妻子了吗？

  素楝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含情的眼，高挺的鼻，鲜红的唇，她一时没忍住，竟将这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果然，如想象中一般柔软温热。

  这是二人此时共同所想。

  夜风凉凉，素楝打了一个寒噤，这才惊醒自己做了什么，挣扎要挣脱虞瑾的怀抱。虞瑾勉强松开温热的唇，炽热的眼神直直得盯着素楝的眼睛，把素楝看的脸通红。她一下子钻到虞瑾的怀里，然而那里却是比眼神更为炽热的所在。

  过了好久，久到她数清楚了虞瑾的心跳，久到她也数清了自己的心跳，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脸。可是入眼的依旧是那如火的眼神，待她要再躲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换我来，哪能一直让女孩主动……”虞瑾声音有些喑哑，却更加温柔，话还没说完，那温软的唇已经凑了上来。

  素楝不再挣扎，依偎在虞瑾的怀中，尽情感受这甜蜜时刻……

  安济坊里并未种植大的乔木，所以在晚风习习的夜晚，这里格外安静。安静到素楝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虞瑾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虞瑾的心跳。二人并肩而坐，素楝将头靠在虞瑾的肩膀上，二人的长发，随着晚风起起落落，相互缠绕，不分彼此。

  “楝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日落吗？”此刻爱人在旁，虞瑾感到无比安心。

  “记得，在银霞谷。也是在那里，我们被迫分开了。”素楝道，是的，银霞谷是他们最初的甜蜜，也是他们最后的烂漫。

  “不，是留心崖。”虞瑾道。

  “你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的吗？”素楝抬头，侧过脸来，看着虞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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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虞瑾回答的干脆，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一缕风过，虞瑾的长发掠到素楝的脸上，素楝顺手抓住，专心的看着这一缕头发，不再言语。

  “傻丫头，”虞瑾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早在那之前，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