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恿,右遗憾:朝廷和江湖,看到如此大患,可如何睡得着啊?他就睡不着。

  雪荔评价:“你好坏。”

  林夜笑眯眯。

  雪荔手摸到自己袖中的“问雪”,道:“该干活了。”

  林夜看到“问雪”的刀鞘,怔了一怔。

  他最近太愧疚了,愧疚心,让他看到这把匕首,更加不安。他卖了她那么贵的价格,只是一把普通水果刀……

  林夜抿唇,再写一封信。

  雪荔:“这次又是送去哪个门派?”

  林夜笑着遮掩一下:“不是,是我自己的信,往金州送一封。放心,不会暴露你。”

  雪荔奇怪看他一眼:她从来不怕暴露。

  只是,他为什么要往金州送信呢?金州,难道有他认识的人,熟悉的人吗?

  林夜小公子……雪荔压下那些疑点,并不多问——

  六月时节,南宫山所处的镇子,非常热闹。

  不是民间百姓其乐融融的那种热闹,而是江湖人血拼的那种“热闹”。

  林夜负责去镇上官署那边捣乱,让官署不停派官吏找山上江湖势力的麻烦。雪荔则扮作“秦月夜”的杀手,不断去镇上被林夜的信引来的江湖门派门口前捣乱。

  二人天赋异禀,林夜恶作剧无拘,雪荔做坏事没有压力。

  二人轻而易举,点燃了南宫山下的火。

  起初,只有十人不到下山,之后,在官府和江湖势力的不断挑衅中,南宫山变得不太平。

  雪荔当杀手,埋伏在江湖势力门前,一把飞刀下去,便让下方人叫骂不住:

  “那些北周佬偷袭我们!老大,给他们一些颜色。”

  “杀手又如何?偷鸡摸狗的鼠辈,怎么比得上我们?”

  雪荔淡定,伏在墙与屋檐上,一家家惹过去。当山下江湖势力和杀手们打作一团时,雪荔飞身上书,轻盈离开,深藏功名。

  黑夜中,林夜伏在官署的屋顶上,朝下面放了一把火。

  他看着下面的混乱,哈哈大笑,粗声粗气地叫嚷道:“南周的小官们听着,我们‘秦月夜’,身受陛下的信任,为陛下做事,尔等自当让道,为我等解决那些江湖门派。”

  官吏们与长官一听,气得浑身发抖:南周与北周和亲,本就屈辱。这杀手称呼“陛下”,自然不是南周的陛下,好是刺耳。

  长官耳朵软,心思重,还在迟疑,但是那把火扔到官署中的时候,官吏们先提起了武器,攀梯子爬树,要来捉拿这少年:“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人怕得罪北周,我们不怕。”

  “捉拿‘秦月夜’杀手。一个江湖小门派,当真以为我南周官署是泥人吗?”

  众人的面孔上映着火光。

  林夜趴在屋檐上,哈哈大笑,又继续牙尖嘴利地刺激他们。

  一把箭自下射来时,林夜一趔趄,眼见要躲不开时,一只手伸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朝往下倾倒的屋檐上拖去。

  少女声音清静:“林夜,别玩了。”

  雪荔道:“我们走。”

  山下“秦月夜”、混乱江湖门派、官署打得厉害,熊熊燃烧的大火让百姓们紧关屋门,不敢生事。

  明月朗朗,林夜背手,和雪荔一道走在南宫山的登山路上。

  林夜眉飞色舞,指手画脚:“我当时可厉害了,我就把声音放粗,朝他们一吼,他们全都吓软了脚。哎,你不知道我有多威武,你错过我的风采,可太遗憾了。”

  他吹嘘起来,好是夸张:“这世间,就离不开我呀。我这么有本事,这么机灵,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想当年,我一把枪在手,放倒十人是不成问题的。今日但凡我武器在手,你我一同杀上山去,何必在乎那些留在山上的杀手?你我所向披靡,江湖人要把咱们称为、称为……”

  他看一看自己的玄衣,再看一看她的雪衣,一拍掌,定好了绰号:“黑白双煞!”

  雪荔:“……”

  她心想:好烂的名字。

  以前宋挽风教她认字时,从山下带回来的话本,十本里,九本都有“黑白双煞”这个名字。

  林夜说完便脸红。

  他自己没什么文化,读书不求甚解,生怕自己的白目被雪荔发现。他悄悄瞥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他便放心下来,继续吹嘘。

  明月照在他身上。

  林木葱郁,满空泥香。

  少年郎君走在曲折山道上,走路好不老实。他蹦跳间,发尾轻甩,发带飞扬,托着他秀气的面孔、浓长的睫毛、熠熠的双目。

  他那般鲜妍,灵动,明明为了骗人而穿一身玄衣,明明之前还病歪歪的,然而他一使坏起来,整个人便生机勃勃,看着面颊都红润好多。

  好、好……好俊的一只雄孔雀。

  小孔雀在展翅。

  雪荔想:我不要惊动他。我想看他开屏。

  林夜说得晕晕然,忽然回头,看到她,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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