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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都不待见他,他就趁人不备,偷东西吃,偷到人家上供的馒头,被追着打了两条街。”

  “但我发现这人记吃不记打,脸皮够厚,跟了一天,他真把全村都碰瓷一遍,饭点被人打走,就在大家伙不吃饭的休息时间上门。”

  黄海涛陡然压低声音:“唯独一个地方,他经过几遍都绕道走,在西边靠北有一户人家,有一个媒婆,谈婚论嫁都找她,西门前宅子如果真有女儿,可能和她有关啊!”

  于是三人来到媒婆家,顽疾剩下三人被黄海涛留在西边待命。

  黄海涛本人如释重负,似乎早想摆脱三个没人味的东西。

  院子里摆着两三副吉利小神的画像,薛潮摸了摸边框和唢呐,没有金边和金线。

  那就不是给大户人家准备的,就是白头村的村民用。

  媒婆的儿子正在卷布,放在箩筐里的红布,还有土腥味,架在院子里晾,听到他们的来意,有些为难。

  “你们来得不巧,我娘最近都不见人,你们是外乡人吧?我们村民热情,肯定不会短了你们,你们去别处吧。”

  这小子不怎么会说话,第二句就在赶人,委婉得不尽人意,黄海涛就装诨了:“这上门的生意不做?我也老大不小了,你给我送终?”

  他也说话不好听,但听到有生意做,这小子眼睛一亮:“哦哦大哥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们……”

  媒婆的儿子挠头笑,带他们就去偏房敲门了,也不管屋里应不应,拿钥匙开门就进。

  黄海涛心里有了思量,这是很久没接到保媒的买卖了?

  屋子被一分为二,像内装一个小神龛,那床就是龛台。

  台上有一打坐的老太太,媒婆打扮,脸煞白,都是苍老的褶皱,像自冻土长出、挂满风霜的枯树,一动也不动,花白的头发像静坐太久积留的雪。

  却偏偏涂着两个不伦不类的红脸蛋,消磨了长老般的威严。

  她儿子风风火火地开门,带外人进来,好像很有主意,但进了门,却拘谨在茶桌旁,不敢靠近一步:“娘,有人来问媒。”

  屋里静悄悄的,薛潮放耳去听,没听到老太太的呼吸声,她也的确没有任何活人的起伏,像搬进屋子里供奉的雕像。

  等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没给任何反应,黄海涛不耐烦道:“我要不要给她磕一个?故弄玄虚,你们倒是挑上客人了!我不如直接去跪红白爷,求祂恩典!”

  媒婆儿子急得满头是汗:“消消气!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娘、我娘正是这几日在沟通神鬼,顾不上人间的事!应该是听不到我们说话了,我们先出去吧,若是保媒,我也行!”

  说着就带他们走,他们刚退出房门,薛潮就倏地回头,门在他面前合上,但他应该没感觉错,那老太太忽然扭头,往这边看。

  薛潮转回头,没有阻止媒婆儿子落锁。

  “大哥,你哪年哪月哪时生的?”

  他们被领进正房,这是一间红彤彤的房子,像用红绸内铺一层,走着很滑,一不留神可能会摔倒。

  而这红彤彤的房子被一棵白惨惨的树占领了。

  薛潮一眼认出,和村外雪山洞里的树一样,也是用作死人牌位的木材。

  这树的根扎在天花板里,枝叶往下长,塞满空间。

  但长在山洞里是特殊的自然现象,长在红绸缎的屋子里可就奇诡了,这树不靠土,到底怎么长下来的?

  到处是错杂的树枝,留给他们腾挪的空间不多,白树枝上系很多红线绑的木牌,每一块都是一个村民的生辰八字。

  黄海涛随便编了一个,媒婆儿子闭眼念叨什么,诧异于白树没有反应,脑袋又开始冒汗了:“你确定没有错吗?”

  黄海涛理直气壮:“老子哪天生的还能记错?那你说说是哪天,比家二老还清楚?”

  “这、我不是那意思……”他本来也没什么本事,这都是家里老娘的活,他就是想趁机坑笔钱,于是胡诌上了,“……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到底是外乡人,别说生辰八字没有相配的,就是和我们这地方相冲也是有可能的……”

  黄海涛抬高声音,像要打架:“这是怪我了?我看是你们这地风水不好!”

  媒婆儿子用更高的音量反驳:“山神庇佑,怎会风水不好,只有没福气的!我不是针对你们,只是怕你们是拐姑娘的骗子,哪敢轻易许诺?”正义凛然的样子。

  薛潮正在树枝间,捏着那些木牌打量:“全村人的生辰八字都在这里?”

  “对,村里红事大多都是我们家促成的,哪家生了男娃女娃,都会在我们这里留一个木牌,方便以后配亲。”他无不自满。

  听着像屠宰场里配种一样。

  “如果是姑娘家,还有埋女儿红的习俗?”薛潮问。

  “那是旧俗了,有的人家弄,有的就懒得了。”他不忘自夸,“哪像我们家,都活成别人的习俗喽!”

  “我倒是喜欢这样的,埋酒等成亲日子开坛喝,听着豪气,你能不能找到?”

  他装出为难的样子,踩在黄海涛被气走的底线说:“这样的人家也不是没有,但八字配得上才行,我们村的八字都是诞生前红白爷亲自批过的,和你们外乡人不一样,你若真想娶我们村的姑娘,我可以给你做一个纳名仪式,到时候你就是半个村里人了,还不是随便挑?”

  薛潮听到那鬼东西还管所有人爬出娘胎的时辰,轻嗤一声,卓倚也觉得荒唐,倒不是因为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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