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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拂动,“什么都不想吃……”
况野哼笑:“看来是已经饱了。”
“不对啊——”他撂开毛巾趴到女孩旁边,“咱也没喂进去啊。”
孟惊鸿眼皮动了动,隔着薄被踢男人一脚。
——酸软无力的小腿根本使不上劲,人没踢着,她自己乏得直皱眉。
“累死了……”
况野伸手抚开她脸上的发丝,无声弯唇。
能不累么。
——颤抖,吟-叫,痉挛,求饶,乃至最后**,都是需要力气的。
她还不止一次。
“累就睡会儿。”况野揽过女朋友腰身,将人翻面躺好,“睡醒再说。”
孟惊鸿“嗯”了声,扭头看男人。
——眼眸黑白分明,内双更深,看起来精神十足,没一点累的意思。
“你要饿了就先吃。”她说。
“不饿。”况野懒懒道,胳膊绕到女朋友脖后,“睡你的,我守着。”
孟惊鸿眸光动了动,掀开被子往男人身上搭。
况野翘起唇边,从善如流地钻进女朋友被窝。
他也很自觉,抢了人被子,胸肌就给人当枕头。健硕的胳膊完全把女孩圈进怀里,吻落在她眼角。
“睡吧。”
被亲吻的眼睫颤了两下,慢慢抬起来。
况野也在定定注视她。
孟惊鸿心里忽然就变很软。
她往男人怀里又钻了钻,轻声唤:“况野。”
况野“唔”声:“什么指示?”
孟惊鸿目光荧荧地看他片刻,身体依偎男人更紧。
她很少在这个时候小憩,除开平时练舞忙之外,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缘故:她有些害怕面对醒来之后的黄昏。
和早上不同,落幕的夕阳总带着些伤感,触景生情,孤独感很容易侵袭醒来之后暗下来的房间,那一刻,她总会没由来的难过。
今天有些不一样。
窗外的暮色不再令人拿过,它将男人硬朗面容渲染柔和,也将他低垂的睫在眼下投出毛茸茸的影。
这一刻,他眼眸只有柔情,神情只剩缱绻。
孟惊鸿摇摇头,笑了:“没什么。”
暂时还不想告诉他,想把和他和这份雀跃先藏起来:
因为你,我讨厌的这个世界好像变得温柔起来。
况野无声弯唇,没说话。
扯起被边盖过女孩肩头,他心跳就近她侧耳:“睡吧,宝贝儿。”
“我一直在。”-
搬完家的第二天,孟惊鸿就和尤迦再次碰面。学姐给她带来了一份合同和一个人。
合同是她们之前沟通过的形式:孟惊鸿主角参演尤迦出品的舞剧短剧,同时参与制作,并在播出后享有一定分成。
合约目前只限定合作一部剧,算很温和的试水:成了,大家皆大欢喜,再合作也不难;黄了,也能自由掉头另寻出路。
除开这份厚道的合约,尤迦带来的人更是重量级:大她们几届的一位学姐,毕业后直接转行做了舞剧导演。她首作就拿了五一工程奖,后续作品也因为题材前卫,造型夸张褒贬不一,总之,是一位有才华有分量,也很受争议的编导。
——这次入伙尤迦的项目,也是憋着股劲儿,想把那些被批“难登大雅之堂”的点子搬到荧幕上。
三个人兴致满满地讨论了一下午原创剧本。
散伙后,孟惊鸿一点不累,心情出奇得好。
买了姥姥最爱的点心,驱车回去看老人时,正碰上出门加晚班的段女士。
上次跟妈妈把话说开后,俩人又好几天没说话。从护工那里知道她已经签完租房合同后,段女士倒主动给女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房子的位置,让她没事回家多看看老人。
大约是心情大好的缘故,孟惊鸿叫住妈妈聊了几句,又说了况野想请两家妈一块儿吃饭的事。
——也就提了一嘴,压根没指望妈妈会答应。
段女士是个很乏于社交的人,她和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都懒得聚,何况是跟女儿男朋友的妈妈。
意外的是,段雅兰想了想便应下来。
惊讶之余,孟惊鸿自己又开始犯嘀咕了:就这样让妈妈和周老师吃饭,会不会有些不合适啊?
本该是她们做东,为姥姥的事儿答谢别人,现在倒好,弄得跟两家人正式会面似的。
明明谈都还没谈多久……
答应都答应了,纠结这些也无用。
孟惊鸿当下联系男朋友,况野响应得也很快,没多久就定下吃饭的时间与地点。
——三天后,在一家没听说过的私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