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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奇吗?”
不知回想起什么,他忽而轻声笑了笑,醒目的耳铛在池镜花漆黑的瞳孔里震颤一下。
“为何父亲这次回来却不打算再回京师了。”
很好,他果然听见了!
池镜花老实点头,“好奇啊。”
傍晚的天空之下起了风,垂挂在屋外的风铃在风中摇摆,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奚逢秋微不可察地叹口气,抬指摸到少女耳后的一缕发丝。
“既然好奇,那为何不主动问我呢?”
什么跟什么啊?
她不问是担心问这些事情会勾起他的不愉快回忆,怎么反而说得好像她做错了事情一般?
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池镜花拍了下他不安分的手指,理了理头发,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望着他。
“好,那我现在问你,晋王,也就是你的父亲,为何决定留在府中不回京城了?”
没再继续触碰她的奚逢秋缓慢地垂下手指,“父亲不是不想回京师,而是被母亲关起来了。”
囚禁?
不是,玩这么变态的吗?
池镜花诧异地微微张开口,但一想到几次看见苗献仪时她那不正常的表现,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池镜花大胆猜测,很有可能是因为苗献仪占有欲过强,奚淮景忍受不了才找借口上京师躲着不见,但两人之间并非无爱,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平和相处。
女版强制爱。
……倒是新奇。
话又说回来,虽然奚逢秋与苗献仪在很多方面大有不同,但在占有欲这块完完整整地遗传了他的母亲。
可就因为这样的遗传,哪怕奚逢秋什么也没做,却连他的呼吸和生存都是错的。
池镜花心脏一颤,仰头抬手轻轻覆上他眼前的白绫,试图安抚他的心情。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的,以及他心中所流露出的情绪波动,抬手握住她的手指。
“没有关系的。”
——他本就无用。
毕竟他的存在只为留住父亲,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一向厌恶他的母亲自然不会再留着他。
或者说,除了父亲,母亲不在意任何人,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一样。
若非父亲有段时间觉得他字写得不错,母亲大喜,遂为他请了位教书先生,否则,他甚至不知该如何表现,才能让自己像个“人”。
听他这般说,池镜花却不大高兴,因为他总是这样,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包括他的性命,也可随意抛弃,看似温柔,却裹藏着危险和疯狂。
若在以前,池镜花只会认为他病得不轻,可在通过幻境了解他的过往以后,不管他产生多么偏执的想法,她虽不认同,却也能够理解。
毕竟,没有谁在那样的生存环境长大,还能保持“正常”。
一想到他身上发生的这些,不知怎地,心脏猛地被什么给攥紧,疼痛伴随呼吸进入心脏。
池镜花突然很想亲一亲他。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给予他一点欢愉,让他高兴一点。
池镜花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分明说过不会再亲他的,而且,现在也没理由亲他啊……
又不会涨好感度。
她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不该有的想法甩出脑袋。
不知从何时起,哪怕她的一个呼吸一次心跳,奚逢秋都格外在意,哪怕她故意隐瞒自己的来历,可此时此刻,他想要了解她的全部。
少年轻轻张了张口,喊了她一声。
“池镜花。”
许久没听他喊自己全名的池镜花明显愣了一下,回过神,神情呆滞地点了点头。
“嗯,我在。”
即使奚逢秋可以感受她的情绪,看不见她的五官,所以非常好奇她以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不由像动物般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方才在想什么?”
池镜花面不改色地道:“没想什么啊。”
“又要骗我了,是吗?”
他一直笑着,在吐出“骗”字时语气极为平静。
池镜花莫名联想到在春梦里见到的一切,当时,他也是这般询问自己是否又在骗他。
见面的第一天,他分明强调最讨厌别人骗他,可现在,还有梦里,他均无表现出任何厌恶的情绪,那就一定有什么盖过了这种情绪。
会是喜欢吗?
池镜花突然心跳加速,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下。
可要如何验证?
思忖几秒,她猝然响起奚逢秋在梦里的动情姿态,或许值得一试。
但那就不可避免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