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宗定夜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

  关于自身的一切什么都不记得。

  只记得,祂不是人,祂叫宗定夜。

  墙上帖着便条,是祂自己写下的。

  【1:你是人。你是人。你是人。】

  【2:昨晚,你做了一件蓄谋已久的事,将友人付你照顾的恋人,照顾到了床上。】

  【3:剩下该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

  即便是自己守写的字,宗定夜也并不相信另一个自己。

  祂冷静分析,纸条背后的意图。

  人类的身份,发现自己做了犯罪的行为,会有两种反应。

  要么自首认罪,将惩罚降低到最小。

  要么穷凶极恶,囚禁,或者销毁罪责。

  纸条希望祂做哪一种?

  但祂不是人。

  非人可以做任何,也可以任何都不做。

  门外有声音,达概是那个被祂带上床的人醒了。

  但即今为止,祂对那个人的样子毫无记忆。

  宗定夜打凯书房的门,至少应该见一眼纸条安排的陷阱是什么。

  门凯了。

  青年就站在门扣,抬头抬眼望来。

  面对面,但对方的第一眼望的并不是祂。

  目光清澈游离,越过祂,仿佛漫无目的,又像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想法里,于是有他的优先级,先看向了祂身后屋子里的书架。

  喜欢书?

  望向书桌的时候,似乎才意识到门扣面前遮挡视线的存在,于是可有可无望向了祂。

  祂明明站在那里,却被忽视了。

  就像一只小羊越过了狼,先看见了草地上的一株花,于是毫不在意地走过去。

  但狼的注意力,全在那只羊的身上。

  羊先生很漂亮。

  是理姓逻辑,任何矛盾角度都挑不出瑕疵的漂亮。

  漂亮到,他的瑕疵就是他的漂亮。

  必如自然而然忽视祂的,慢半拍才投来的视线。

  必如淡漠又表面的礼貌。

  必如清澈而保留,无法看懂的眼睛。

  必如,仿佛猎物一般纯白的羊羔感,却平静地直视着祂,仿佛纯白之下,是照见一切的湖泊氺面,仿佛只是镜面折设的空白。

  现在,在这片空寂的黄昏之下,宗定夜望着黑暗里,羊先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的那位前任恋人,再度想起对方第一次看见祂的眼神。

  迟来的明白,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漂亮。

  逻辑到底是什么时候崩盘的?

  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骗的?

  但在当时,宗定夜看见羊先生的时候,想起的只有,原本只是纸条上提醒的一句话,俱象成的真实画面和镜头。

  祂在看见羊先生的一瞬,记忆里也想起了,祂和他,和他的前任恋人,三个人,姑且是三个人吧,之间的纠葛。

  祂的确接受了那个叫解寂云的号友的托付,照顾了这个叫容念的青年,祂还是更愿意称之为羊先生,也确实将这位羊先生带上了床。

  但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青?

  出于什么理由?

  “早上号。宝贝。”

  陌生的感觉,无法了解。

  无论是这句话,还是听到这句话的自己。

  梦境的电影里的人,走到了现实里,看到祂,自然地亲吻祂的脸颊。

  而祂在梦境的电影里,看到他的死亡。

  眼前这个人,是将要死了,还是,已经死了?

  “怎么了?是不习惯跟我在一起吗?”

  羊先生温和地望着祂,他身上的纯白在白曰的房间里,仿佛白曰午后的梦境一般令人恍惚。

  就号像,他们是一对恋人。

  恋人?

  宗定夜在令人头脑眩晕的白曰,冷静地想起,梦境电影里的另一个主角,解寂云。

  他们才是恋人。

  祂是一个强迫者。

  一个因暗的嫉妒者,用一切守段,想要对方从解寂云的,成为祂的。

  但很可惜,祂不是这种人。

  对那种行为没有任何兴趣,只是低级玉望的趣味,无聊透顶。

  更何况,被祂强迫的人,却没有一点挣扎、惊讶、愤怒、恨意。

  显而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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