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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英武不凡,当即心悦诚服。

  副将守在城门口,恭恭敬敬又满眼崇拜地看着沈明烛的身影走近。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年轻的将军得胜归来,意气风发, 身上带着几分战场中沾染的血腥气。

  见到他们后,眸光却忽然柔和下来。

  像个侠客, 也像个书生。

  主将跟在他身后,毕恭毕敬, 语气讨好:“元帅, 这是怎么做到的?”

  一刀将敌方主将斩于马下的时候,那动作也忒帅气了!

  想学!

  沈明烛认认真真,毫不藏私:“先看一下对方的将旗在哪, 就能找到对方的主将了。”

  “嗯嗯嗯。”主将学习的态度十分端正, 他期待地问:“然后呢?”

  “然后?”沈明烛眼神茫然:“冲过去, 杀了他就行了啊。”

  主将:“……”

  副将:“……”

  旁边竖着耳朵以为能听到金玉良言的一众将士:“……”

  这法子虽然一般人学不了,但并不妨碍沈明烛渐渐在军队里建立起了无上权威。

  他也并不是只会一股莽劲往前冲,时间长了军中将领便发现,这位按理来说在深宫长大的元帅在兵法上似乎也已经自成一派。

  他对战场局势的掌控到达一种难以称之为人的地步,仿佛在天上装了只眼,底下一兵一卒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且总能料敌于先,凡沈明烛做出的预判,还没有错过的。

  以至于他们一度怀疑回鹘主帅是不是沈明烛安插过去的卧底。

  捷报接连不断地传回长安, 两月时间,他们夺回了吉屏、善谷两城,打得回鹘退出大齐疆域开始狼狈逃窜。

  沈明烛觉得他们会往北去。

  没在齐朝啃下一块肉,回鹘缺粮的问题依旧存在。

  眼看着齐朝这条路已经堵上了,他们只能往北,去突厥那儿试试运气。

  虽然突厥也穷,但突厥王族还是有点底蕴的,足够他们撑过今年了。

  而且突厥最近也被燕长宁压着打,战力损失严重,是个软柿子,可捏!

  沈明烛不疾不徐在沙盘上描摹,安排追击路线。

  主将敬佩不已,以仰望神明的眼神看着他:“元帅,没想到你兵法也这么好,你都看什么兵书?”

  沈明烛诧异:“兵法还需要学吗?”

  主将:“……”

  元帅,装得有点过了啊。

  主将憋屈,他涨红了脸:“没有学兵法,元帅怎么能每次都正好预料到回鹘的行动,又总以奇兵建功?”

  沈明烛困惑:“随便想想就知道了啊?”

  他看着主将呆滞的眼神,虚心请教:“难道你们不是这样吗?”

  主将:“……”

  副将:“……”

  旁边一众将士:“……”

  主将还要再说话,副将没忍住拧了他一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将军,闭嘴吧,不要自取其辱了。”

  主将:“……”

  *

  回鹘果然往北撤退。

  因沈明烛早有预料,他们刚做出逃跑的动作,大齐军队便随之跟上,以至于回鹘一路上行军速度快到叫人唏嘘不已。

  ——回鹘跑,齐朝追,回鹘插翅难飞。

  要人命的事情,可不得豁出命去跑?

  以至于本来还慷慨激昂打算吞并突厥,但真到北境战场时,就成了两支溃败的军队报团取暖。

  突厥原还勉强维持防线,结果被只顾着逃命的回鹘残兵冲散,只能骂骂咧咧分出一部分战力解决回鹘及回鹘的追兵。

  这倒合了沈明烛的意,能够一次性解决两个战场,彻底终止齐朝战乱,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

  他神情自若拿出帕子,擦去因为呕血唇边残留的血迹,而后将帕子收好。

  他大概没有多少时间了。

  “元帅,元帅!”主将扯着嗓子大呼小叫:“我们又追到回鹘啦!”

  副将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觉得以前很稳重的主将现在很不稳重。

  沈明烛笑了笑,挥鞭策马向前:“走,明年的今天,就是乌勒斡的忌日!”

  副将:“……”

  原来主将是跟元帅学的。

  你好猖狂啊元帅。

  燕长宁也收到了斥候回禀。

  “报,将军,回鹘残兵已至,突厥后方生乱。”

  燕长宁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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