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78
崩溃。
戚寒江手持柳叶刀疾步赶来,雁翎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大人,孔天禄虽死,但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他递来一枚刻着樱花纹的信笺,上面赫然盖着朝鲜王室的半枚印鉴。朱载堃瞳孔骤缩,这与货单上的印鉴完全吻合,证明这场阴谋背后,确有高层势力在推动。
托马斯抱着实验箱匆匆跑来,镜片上蒙着一层水雾:"我检测到货单上的毒墨里掺了特殊矿物,只有对马岛的宗氏工坊才能调配。"西洋药剂师的声音微微发抖,"而且,这种矿物与李崇山书房发现的墨锭成分相同..."
朱载堃只觉一阵眩晕。原来从毒墨到密约,从假死到哗变计划,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算计。李崇山用自己的"死亡"换取信任,暗中却在筹备水师哗变,等待与倭寇里应外合的最佳时机。而他们此前的每一次追查,都可能在无形之中推动着阴谋的进程。
"传令下去,"朱载堃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如铁,"封锁所有港口,严禁水师船只擅自出海。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他望向东方,黎明前的黑暗浓重如墨,"通知戚继光将军,就说...登州海防,恐有大变。"
崔知夏握紧腰间佩剑,眼中闪过悲愤:"大人,我愿亲自前往朝鲜义禁府,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查出幕后主使!"朱载堃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此刻他心中清楚,这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李崇山的背叛只是冰山一角,而他们,必须赶在水师哗变之前,将整个阴谋连根拔起。
海风呼啸,火光照亮朱载堃紧绷的脸。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货单残片,血手印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这不仅是叛国的证据,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在看不见的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待着阴谋得逞的那一刻。而朱载堃知道,属于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雾海危局
硝烟如浓稠的墨汁在釜山港上空翻涌,平九郎的笑声裹着海风刺破嘈杂的爆炸声,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倭寇首领身着猩红大氅,站在旗舰甲板的高处,手中折扇轻点着朱载堃的方向,仿佛在戏耍一只困兽。
"朱百户以为拿到证据就能翻盘?"平九郎的声音带着轻蔑的嘲讽,"你们看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他身后,浓雾中数十艘战船缓缓现身,樱花纹战旗如血色乌云般升起,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燃烧的商栈,金属的冷光在火光中泛着森然杀意。
朱载堃握紧染血的佩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望着平九郎那张带着志得意满的脸,突然意识到他们确实掉入了一个更深的陷阱。李崇山的血手印、孔氏商队的覆灭、货单上的密约,或许都只是敌人故意露出的破绽,为的就是引他们入局。
"大人,我们被包围了!"王勇的声音中带着焦急。锦衣卫们迅速聚拢,将朱载堃等人护在中央。戚寒江握紧柳叶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雁翎甲在火光中泛着冷芒;托马斯则抱紧装着试剂的木箱,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崔知夏的手按在剑柄上,朝鲜官服被血与灰浸染,眼中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平九郎挥了挥折扇,旗舰上的佛郎机铳发出令人牙酸的转动声。"知道为什么让你们找到那些密约吗?"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因为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艘艘战船上的倭寇开始忙碌起来,搬运着形状诡异的木箱,箱角偶尔露出的引线,昭示着里面藏着的绝非普通货物。
朱载堃心中一沉,突然想起托马斯曾说过,倭寇近年在研制一种威力巨大的火器,一旦引爆,方圆数里都将化为焦土。而此刻,这些火器恐怕正对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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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兄,你带一队人从西侧突围,去通知附近卫所支援;托马斯,你立刻配制能中和毒烟的药剂;崔译官,帮我分析平九郎话中的破绽。"朱载堃迅速下达命令,声音冷静而坚定。
"大人,那您?"戚寒江担忧地问道。
"我来断后。"朱载堃的目光紧紧盯着平九郎,"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戚寒江领命而去,带领着一队锦衣卫朝着西侧杀去。刀光剑影在浓雾中闪烁,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朱载堃则带着剩下的人,一边警惕地盯着倭寇战船,一边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平九郎似乎并不着急进攻,只是站在甲板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的一举一动。"朱百户,你以为李崇山就是最大的棋子?"他突然开口,"太天真了。在你们的朝堂之上,在你们的军队之中,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你们。"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朱载堃心头一震。他想起货单上与李崇山吻合的掌纹,想起那些暗藏玄机的密约,难道真的还有更高层的势力在操控这一切?
就在这时,托马斯突然喊道:"大人,我发现了!那些木箱上的封条,和之前货单上的毒墨成分一样!它们很可能是同一种机关!"
朱载堃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托马斯的意思。"所有人注意,一旦看到木箱开封,立刻用湿布捂住口鼻!"他大声下令。
话音未落,倭寇战船上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平九郎收起折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动手!"霎时间,数十个木箱被打开,紫色的烟雾如毒蛇般涌出,朝着商栈弥漫而来。
"快!按计划行事!"朱载堃带头冲向烟雾较淡的方向,手中佩刀挥舞,将冲上来的倭寇一一击退。崔知夏则在一旁提醒着众人躲避毒烟的方向,托马斯紧随其后,随时准备提供解毒药剂。
在激烈的厮杀与浓烟的笼罩中,朱载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无论敌人的阴谋多么庞大,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