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678

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平九郎的奸计得逞。而这场与黑暗势力的生死较量,也将在这片被硝烟与战火笼罩的海域,迎来更加惊心动魄的篇章。

  雾锁真相

  海风裹挟着灼热的灰烬掠过釜山港,朱载堃望着空中翻飞的货单残片,那些浸透毒墨与血迹的纸片宛如迷途的鸦群。碎纸片上暗红的字迹在晨光中明明灭灭,"三浦倭馆自治权水师哗变"等字句如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着他的神经。记忆突然不受控地闪回三日前的登州卫所,李崇山坠入海水前那复杂的眼神——有不甘,有决绝,却隐隐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深意。

  "大人!义禁府的船队正在撤退!"王勇的喊声穿透硝烟。朱载堃猛地转身,只见远处海面上太极旗与樱花纹交错的战船正驶入浓雾深处,船尾拖拽的水痕在燃烧的海面划出诡异的弧线。崔知夏握着半块倭馆玉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带走了所有活口,那些知道真相的人..."

  戚寒江的柳叶刀滴着黑血,雁翎甲上凝结的血痂在风中簌簌掉落。他弯腰拾起一片飘落在地的货单残片,借着晨光细看:"这些碎片上的暗纹,似乎组成了某种地图轮廓。"说着将几片残片拼接,隐约露出半岛海岸线的形状,某处用朱砂画着密集的交叉符号。

  托马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中毒后的苍白尚未褪去,却强撑着举起烧杯:"我在硝烟中检测到特殊硫磺成分,与李崇山书房墨锭的矿物反应一致。但...这些毒烟里还混着朝鲜独有的椒蒿草灰烬。"西洋药剂师的声音带着困惑,"两种敌对势力的痕迹,怎么会同时出现?"

  朱载堃的心脏猛地抽搐。他想起平九郎那句"你们看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想起李崇山与义禁府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从一开始,所谓的"叛国者"与"追查者"就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晨光终于完全刺破云层,金色的光芒洒在焦黑的废墟上,却照不亮他心中翻涌的迷雾。

  "收整残骸,寻找一切可用线索。"朱载堃蹲下身,从瓦砾堆里扒出半截烧焦的账册。纸张脆得一碰即碎,却仍能辨认出"隐鳞"二字旁边模糊的指纹。他突然想起昨夜崔知夏在废墟中发现的血手印——与李崇山掌纹拓片完全吻合的血手印,真的能简单归为阴谋的一环吗?

  海风突然转向,带着咸腥的潮气扑面而来。远处传来倭寇战船渐行渐远的轰鸣声,却在此时,朱载堃听见废墟深处传来微弱的呻吟。众人循声而去,在坍塌的梁柱下发现一名垂死的孔氏护卫。那人胸前插着半截断刀,却仍死死攥着个油布包。

  "水...水..."护卫气若游丝。崔知夏立刻撕开衣襟浸水,喂到对方嘴边。那人浑浊的眼睛盯着朱载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李参将...是冤枉的...他们逼他吃下假死药..."话音未落,便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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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陷入死寂。朱载堃感觉握着佩刀的手在发抖,李崇山坠海前最后的眼神再次浮现——那不是愧疚,而是在传递某种暗号。他颤抖着打开护卫留下的油布包,里面竟是本血迹斑斑的日记,扉页上歪斜写着:"当你看到这本日记时,我或许已成为他们口中的叛国者。但请相信,有些牺牲必须有人背负。"

  "大人!东南方发现戚继光将军的船队!"传令兵的急报打破沉默。朱载堃合上日记,将其小心揣入怀中。晨光下,戚继光的旗舰破浪而来,"戚"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但此刻的他却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意识到这场发生在雾港的焚账之战,不过是揭开了更大阴谋的序章。

  "戚将军此来恐怕不简单。"朱载堃低声对戚寒江道,"李崇山的死、义禁府的介入、倭寇的火器...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远超出我们想象。"他望着逐渐散去的浓雾,海天相接处乌云又开始聚集,"而我们,必须在新一轮风暴来临前,找到那个能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崔知夏突然指着海面惊呼:"看!那些沉船残骸!"众人望去,只见退潮后的浅滩上,几艘被炸毁的船只残骸中露出半截雕花木箱,箱角的玄海陶土在阳光下泛着熟悉的金砂光泽。朱载堃握紧腰间玉佩,碎玉的棱角再次刺破掌心——真相的线索,或许就藏在这些沉默的残骸之中。

  当戚继光的船队靠岸时,朱载堃迎上前去。海风卷起他染血的披风,背后是燃烧未尽的商栈废墟,而更黑暗的阴谋,正在看不见的深处悄然涌动。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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