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726
p; "女扮男装,私铸铁器!"王百户狞笑,"带走!还有这个倭人,定是倭寇奸细!"岛津铁舟突然暴起,月山锻冶刀出鞘半寸,却被七八杆长枪抵住咽喉。他死死盯着被拖走的檀木匣,里面的硫磺胶泥配方即将落入官兵手中。
三日后,秦淮河上漂来苏小蛮的尸体。裴惊云在停尸房发现她胸口的盐蚀裂纹时,城东码头突然传来巨响。岛津铁舟的装甲船在试航中爆炸,冲天火光里,人们看见日本锻冶师的身影与船体熔铸在一起——他终究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最后一块试验钢。
裴惊云冒雨赶到时,只在残骸中找到半块焦黑的硫磺胶泥配方。配方末尾用血写着:"若和钢不能传世,便让我与它同焚。"而弗朗西斯科修士也在当夜被佛郎机商人掳走,教堂里只留下摔碎的伽利略温度计,红色液体蜿蜒成扭曲的十字架。
暴雨夜,裴惊云独坐工坊。铁钩摩挲着祖父留下的铜模,《火龙经》残卷在风中簌簌作响。他忽然想起岛津铁舟曾说:"器物有灵,匠人有心。"如今匠人已逝,灵韵俱焚,唯有未竟的执念在雨夜中燃烧。
当他在苏小蛮的磁石校准器夹层里发现盐商勾结官府的密信时,终于明白这场劫难背后的真相。王百户为了垄断火器生意,不仅栽赃工坊,还故意在火器材料中掺盐,导致炸膛事故频发。而岛津铁舟坚持展示和式冶炼术的举动,更成了他们眼中必须拔除的钉子。
七日后的工部演武场,本该是岛津铁舟扬名立万之地。裴惊云带着改装的火龙铳出现时,王百户的脸色瞬间惨白。当铁钩扣动扳机的刹那,裴惊云仿佛看见岛津铁舟的蓝钢刀、弗朗西斯科修士的分度规、苏小蛮的磁石校准器,在硝烟中化作漫天流火。
暴雨冲刷着演武场的血迹,裴惊云握紧手中的铜模。远处,富士山的方向正泛起鱼肚白,而金陵城的晨钟,正为那些以命殉技的匠人而鸣。
汞与圣痕
金陵城的梅雨季将青石板泡得发胀,裴惊云用铁钩拨开锈蚀的门环时,铰链淬火铜模在腰间硌出钝痛。工坊内蒸腾的热气里,岛津铁舟的月山锻冶刀正与铁砧撞击出蓝紫色火星,而他目光却被吱呀推开的后巷门牢牢攫住。
弗朗西斯科修士裹着浸透雨水的黑袍踉跄而入,怀中威尼斯分度规撞在伽利略温度计上,发出细碎的脆响。这位葡萄牙传教士脖颈处的十字架银链已经发黑,念珠在指缝间急速翻转,拉丁语祷文混着吴语喘息:"裴,澳门的葡萄牙商船......带来了佛郎机最新的膛线研磨法......"
"够了。"裴惊云将《火龙经》残卷塞进墙缝暗格,铁钩无意识摩挲着铜模上的缠枝纹,"上次你说的炮管冷却术,害得火器局三具工匠被蒸汽烫伤。"他余光瞥见修士藏在袖中的牛皮卷,边缘露出精密的齿轮图纸。
"那是恶魔的诅咒!"修士突然抓住他的铁钩,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跳动着狂热,"但这次不同,这是上帝指引的救赎之路!"他扯开领口,锁骨处烙着焦黑的十字形疤痕,"我曾为东印度公司铸造杀人兵器,只有将这些秘术献给大明,才能洗净我的罪孽......"
角落里的岛津铁舟突然冷笑,锻刀重重砸在铁砧上:"西洋人的奇技淫巧,不过是破坏器物灵性的邪术。"他腰间檀木匣随着动作轻响,里面藏着的硫磺胶泥配方是用九州火山灰与硫磺秘法炼制。日本锻冶师擦拭刀刃的动作骤然加重,刀身上的云纹在炉火中泛起幽蓝。
工坊大门突然被踹开,王百户带着官兵举着火把涌入。"裴惊云!工部查获走私的佛郎机图纸,有人供出是从你们工坊流出!"火把照亮弗朗西斯科修士怀中的分度规,王百户的绣春刀瞬间出鞘三寸:"还有这个红毛番僧,私藏违禁的西洋器械,定是佛郎机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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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裴惊云挡在修士身前,铁钩与官兵的长枪碰撞出火星,"图纸与我们无关,这些只是测绘工具......"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瓷器碎裂声。苏小蛮的磁石校准器滚落在地,她慌忙去捡的瞬间,马尾耐热绳散开,露出藏在发间的燧发枪零件图纸。
"女扮男装,私铸铁器!"王百户狞笑,"把这妖女和番僧一起带走!"弗朗西斯科修士突然高举伽利略温度计,玻璃管里的红色液柱在火光中如同一道血线:"不!这些秘术不能落入奸人之手......"他猛然将温度计砸向铸铁炉,沸腾的汞珠飞溅在官兵脸上,惨叫声中,修士趁机将牛皮图纸塞进裴惊云铁钩。
三日后,秦淮河上浮起苏小蛮的尸体。裴惊云在停尸房发现她胸口细密的盐蚀裂纹时,城西教堂方向传来凄厉的钟声。等他赶到时,只见弗朗西斯科修士被铁链吊在十字架上,胸前新烙的十字形伤痕还在渗血,威尼斯分度规散落在地,每个刻度都沾满凝固的汞珠。
"他们......用滚烫的汞水......"修士气若游丝,"但图纸......藏在......"他的目光突然凝固,瞳孔里映出远处驶来的佛郎机商船。裴惊云顺着视线望去,船帆上的十字架与修士胸前的圣痕重叠,在暴雨中幻化成巨大的血色漩涡。
深夜,裴惊云在修士的忏悔室找到暗格。泛黄的羊皮纸上,精密的膛线计算法旁写满潦草的拉丁语:"主啊,若这是我最后的赎罪......"图纸边缘还粘着半片烧焦的硫磺胶泥——正是岛津铁舟配方中的关键成分。
当他在苏小蛮的磁石校准器夹层发现盐商密信时,所有碎片终于拼凑完整。原来王百户勾结佛郎机商人,故意泄露假图纸引发火器事故,又栽赃工坊以垄断军器生意。而弗朗西斯科修士带来的真技术,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链。
七日后的火器局演武场,裴惊云带着改装的火龙铳现身。当铁钩扣动扳机的刹那,他仿佛看见修士坠落的汞珠、岛津铁舟熔铸在装甲船里的蓝钢刀、苏小蛮发间散落的马尾绳,在硝烟中交织成刺向苍穹的圣痕。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演武场的血迹,也冲刷着那些以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