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737

为新武器的材料。

  雾霭渐渐散去,朝阳刺破云层。陆明远捡起一块带着螺旋纹路的弹壳,上面还残留着未冷却的温度。远处,弗朗西斯科修士用生命换来的冷却术正在改变火药配方,而苏小蛮的磁石校准器,已被改良成更精密的探伤仪。在这场跨越文明的技术博弈中,没有永远的胜者,只有永不停歇的革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惊云望向波涛起伏的海面,突然将雕刻刀深深插进城墙。飞溅的火星中,他仿佛又看见祖父在《火龙经》残卷上写下的话:"器者,因时而变,因势而新。"东海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将破碎的黄铜残片卷入深海,而新的传奇,正在废墟中悄然孕育。

  铳纹惊澜

  咸涩的海风裹着硫磺硝烟掠过舟山城墙,裴惊云的铸铁钩死死扣住城墙垛口。他望着百米外如黑色巨兽般逼近的安宅船,喉间涌上铁锈味——那是昨夜在工坊连续三十六个时辰锻造留下的灼伤。祖父的《火龙经》残卷在怀中微微发烫,铜模里的黄铜铰链还带着余温,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岛津铁舟站在旗舰船头,锻冶刀挑起的布条上,"和式无敌"的狂草在风中猎猎作响。

  "启动阴阳膛线火铳!"裴惊云的吼声震落城墙上的碎石。随着齿轮咬合的闷响,三连装火铳从掩体中缓缓升起,铳管表面的双螺旋纹路在阳光下流转着幽蓝冷光。这是他用三年时间改良的杰作,通过相反旋向的膛线赋予弹丸完美自旋,理论上能让射程突破百步之限。然而当他抬手要将雕刻刀插进火铳校准槽时,手腕突然不受控地颤抖——过度淬火导致的金属疲劳如毒蛇般缠上右臂,那把伴随他无数日夜的阴阳膛线雕刻刀,竟从指缝间滑落,坠地时在青砖上撞出刺耳的脆响。

  岛津铁舟在船头发出张狂的大笑,锻冶刀狠狠劈向空气:"让支那人见识下大和的智慧!"随着他的令旗挥动,倭寇船队突然集体倾斜船身。裴惊云瞳孔骤缩——那些看似笨拙的安宅船,此刻竟借着波浪的推力诡异地侧转,船舷与海面形成三十度夹角,如同深海章鱼变换着诡异的姿态。这是岛津铁舟秘密研发的"浪切平衡装置",通过船底可调节的配重石与液压系统,将流体力学化作杀人的武器。

  第一波火铳齐射撕裂空气,带着螺旋轨迹的弹丸却纷纷从倾斜的船帆旁掠过。裴惊云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阴阳膛线在实战中失效,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苏小蛮临终前攥着的磁石校准器——那些沾血的磁石,是否早已预示了这场惨败?

  "装填散弹!改用扇形覆盖射击!"陆明远的命令传来时,裴惊云已经抓起另一把备用雕刻刀。他踉跄着扑向火铳,铸铁钩在金属表面擦出火星,强行将发射角度下压十五度。这是他在工坊反复推演过的应急方案:当精准射击失效时,用密集弹雨弥补误差。然而岛津铁舟似乎早已料到这招,倭寇战船开始不规则地蛇形机动,每次转向都精准避开火铳的预判弹道。

  "大人!他们的船舵响应速度比普通战船快三倍!"测绘兵的惊呼中,裴惊云摸到火铳管壁传来的异常震颤。过度使用的阴阳膛线开始出现细微裂纹,就像他千疮百孔的右臂。他突然扯开衣领,将祖父留下的《火龙经》残卷摊开在城墙,在硝烟中辨认那些被虫蛀的字迹——"阴阳相生,虚实相济",这八个朱砂字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调转火铳!瞄准船底!"裴惊云的嘶吼让周围士兵一愣。他用雕刻刀狠狠敲击火铳管壁,在金属共振声中解释道:"船身倾斜必然暴露龙骨!他们的平衡装置再精巧,也改变不了物理定律!"当第二轮火铳齐射响起时,弹丸不再瞄准船帆与甲板,而是如流星般直插安宅船吃水线下方。

  岛津铁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着明军突然改变战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他抽出锻冶刀指向天空,狂笑道:"不过是垂死挣扎!放硫磺胶泥!"数十艘小船脱离编队,倭寇们将陶罐砸向城墙,青灰色的胶泥如毒蛇般攀附在九转冷淬的黄铜防御工事上,瞬间腾起刺鼻的紫烟。

  裴惊云的铸铁钩死死钩住即将融化的城墙砖缝。他看着自己亲手锻造的铰链在胶泥中扭曲变形,突然想起弗朗西斯科修士临终前交给他的羊皮卷。"用冷处理对抗高温腐蚀..."他喃喃自语,抓起身边的水囊泼向火铳。当冷水浇在滚烫的铳管上时,金属表面竟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白霜——这是利用热胀冷缩原理,让金属瞬间收缩形成防护层。

  战斗持续到暮色四合,海面上漂浮着燃烧的战船残骸。裴惊云瘫坐在满是弹痕的城墙下,看着自己开裂的铸铁钩和报废的火铳,突然笑出声来。这笑声惊飞了城头上的乌鸦,也惊破了战场短暂的宁静。他知道,这场失败不是终结,而是新的开始——当岛津铁舟在旗舰上擦拭着未损的锻冶刀时,裴惊云已经在构思如何将磁石探伤与阴阳膛线结合,如何破解那诡谲的倾角战术。

  东海的夜雾重新笼罩海面,裴惊云将残破的《火龙经》贴在心口。远处传来倭寇撤退的号角,而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祖父的声音:"真正的匠人,永远在失败中重生。"铸铁钩在青砖上划出火星,他知道,下一场关于技术与智慧的较量,已经在硝烟中悄然孕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玻璃管里的救赎之火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暴雨拍打着明军战船的甲板,弗朗西斯科修士紧紧攥着胸前的十字架,木质念珠在指间已被汗水浸得发滑。他混在持枪待命的士兵中间,看着身旁年轻火铳手第三次尝试点燃潮湿的火药,溅起的火星在雨幕中徒劳地熄灭。

  "该死的天气!"火铳手愤怒地砸了砸枪托,金属撞击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闷。弗朗西斯科修士的目光落在士兵腰间渗水的火药袋上,突然想起威尼斯兵工厂里那些用低温烘干火药的铜制烘炉。他下意识地按住怀中的伽利略温度计,玻璃管里的红色液柱正在雨中微微颤动。

  作为一名来自意大利的传教士,弗朗西斯科修士本应专注于传播福音。但当他亲眼目睹葡萄牙殖民者用火器肆意屠戮沿海村庄,又见到明军因技术落后在倭寇攻击下节节败退时,内心的信仰天平开始剧烈倾斜。三年来,他偷偷收集欧洲火器制造资料,将《几何原本》的原理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