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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骑着自行车从远处二来,两人刚从公社处理完正事回来,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张俊问了句:“裴叔,出啥事了?”

  裴叔气的脑门疼:“暖瓶厂胡厂长的儿子和两个职工的儿子被人套麻袋打断了胳膊腿,被打的几个人咬死是温华干的。但事发的时间点温华和食品厂主任的女儿待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这不,这三家人谁也不服气谁,出了公安局又打起来了。”

  张俊回头看了眼远处的温家人,除了温丽和温稚

  不在,剩下的全到齐了。

  这一大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之前温家人打着他公安的名号没少欺负人,被他发现教育了一顿后,才开始收敛,这次和胡家闹气来了,搞不好又是温家人挑起来的茬。

  顾辉抬脚碰了下张俊的小腿,眉尾挑了一下:“这一家子够你喝一壶的了吧?”

  张俊:“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你到时候找的丈母娘家还不如我呢。”

  裴叔:“行了,你两别贫了,局里都快忙死了。”。

  温稚一上午都在家里做衣服,她的衬衫快做出来了,最后针脚的地方是领口和袖口,她想做个花样出来,但家里线的颜色太少了,温稚想到婆婆给她的钱,便去了一趟供销社选了几种丝线。

  回来的路上,她听见有人三言两语的都在提棉纺厂温家的事。

  温家和胡家还有万家在公安局门口闹起来了,听说打的可凶了。

  公安同志查出温华不是打胡宝康的凶手,就把温华放了,胡家和万家不乐意了,这才闹起来了。

  温稚听着前面两个妇人聊着刚才发生的事,没注意身后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身后忽的传来“叮铃铃”的声音,温稚几乎是应激的反应,下意识转身戒备看向身后,在看到身后骑自行车的人是顾辉时,温稚才松了口气。

  温稚的受惊反应尽数落入顾辉眼里。

  男人下来推着自行车与温稚并排走,目光在温稚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掠过:“嫂子,你怎么了?”

  温稚摇头:“没事。”

  她看了眼顾辉身上橄榄色的警服,他带着警冒,突出的帽檐遮住头顶的太阳光,将男人眉眼隐匿在阴影里,只露着高挺的鼻梁和薄唇。

  她看了眼顾辉身后,顾辉像是知道她在看什么:“你二姐夫没来。”

  温稚“哦”了一声,看他是往机械厂的方向去,下意识想到胡宝康他们被打的事,犹豫了一会才敢问:“你要找陈明洲吗?”

  顾辉点头:“嗯,我找明洲问个事。”

  温稚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顾辉来找陈明洲,会不会是说胡宝康他们被打的事?人不是温华打的,难道真是陈明洲打的?

  两人并排走着,谁也没有说话,温稚生来不爱说话,何况边上还是个才见过两面的男人。倒是顾辉,是个爱说话的,可偏偏对方是他已故战友的媳妇,他也没什么话题跟她聊。

  顾辉看了眼不远处的机械厂家属院,想着把她送到家属院门口就走。

  他看着地上一高一矮的影子,问了句:“婶子在家吗?”

  温稚:“不在,婆婆在青山广场栽树。”

  顾辉:“哦。”

  又是一阵无言,没过一会,对面忽然传来陈明洲低沉的声音:“嫂子。”

  温稚抬头便看到站在家属院门口的陈明洲。

  他穿着机械厂的职工服,手里拎着饭盒,冷峻的脸庞上布了一层薄汗,男人对着太阳,光线刺的他眼睛微眯着。陈明洲看了眼走在温稚旁边的顾辉:“你怎么来了?”

  顾辉停下自行车,给陈明洲递了根烟,朝他戏谑的挑了挑眉:“想你了你信吗?”

  陈明洲平静的咂了口烟,吐了一个字:“滚。”

  顾辉“啧啧”道:“还是那么不解风情,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陈明洲没跟他贫嘴,他看了眼站在边上的温稚,她微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网兜,里面装了几团颜色不同的丝线,看样子是去了趟供销社,陈明洲看向顾辉:“有事?”

  提到正事,顾辉正色道:“暖瓶厂几个人被打的事你听说了吗?”

  陈明洲平静道:“嗯,听说了。”

  温稚闻言,也抬头看向顾辉,顾辉顾忌着温稚在,将陈明洲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我上午去了趟医院见过万家兄弟两和李刚,他们三没说实话,温华是个背锅的,我猜他们肯定知道打他们的人是谁。青城这一片能让他们怕成这样的,无非是罗天兵那几个,明洲,我听说你跟罗天兵熟,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约他出来一趟,我探探口风。”

  陈明洲平静道:“不是他们。”

  顾辉神色一顿,视线在陈明洲微垂的眉眼上停顿了片刻,了然道:“我差点忘了,你在青城也是独一号的人物。”

  陈明洲狠狠咂了口烟,将烟头碾灭,掀起眼皮看了眼不远处的温稚,没接顾辉的话茬,而是问了一句:“如果是你嫂子在大街上被人堵着耍流氓,你忍得了吗?”

  顾辉眉峰骤然一凛,看向不远处的温稚,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看过来。她眼睛很漂亮,睫毛卷翘浓黑,唇畔是自然地淡绯色,身形娇俏又单薄,是个很漂亮的女同志。

  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顾辉想到刚才温稚听到铃声后受惊的神色,脸色冷了几分。

  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茬事,别说他了,要是陈尧书还活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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