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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朗帮着收拾碗筷,在宋观书挽起袖子要刷碗时,他主动说道,“我来,宋哥做饭辛苦了,我来刷碗。”

  宋观书轻声细语道,“怎么能让你一个客人做家务。”

  又来蹭了一顿饭,谢朗已经很羞愧了,他赶忙说,“咱们之间这个关系,什么客人不客人的,咱们都不是外人。我来你们家吃饭,你们招待我,又是肉又是汤,我总不能吃完饭以后拍拍屁股回家了,那也太不是人了,你要还当我是自己人,今天这些碗,就让我来刷。”

  宋观书神色微动。

  谢朗继续再接再厉,“我刚才不是也说了,回家以后学着做家务,帮我妈分担,咱可是朋友,你们得让我学着刷碗做饭,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可是我们家只有这几只碗,如果被打碎了,以后就得用手捧着吃饭。”

  谢朗反手要把这对小夫妻往外推,“要是被我打碎了,我给你们换新的碗,成不?”

  作为主人的姜菱和宋观书被推出了厨房,反倒是谢朗这个客人在厨房刷碗。

  这是何等的倒反天罡。

  姜菱已经发现了一切,宋观书不喜欢刷碗,洁癖不喜欢油沾在手上的触感。

  每次她跟宋观书吃完饭,在今晚谁刷碗这一问题上,两人总会爆发激烈的讨论。

  谢朗不仅把谢朗和姜菱推出了厨房,还把卧室的门顺手关上了。

  姜菱和宋观书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姜菱催着宋观书去灶台边上指导宋观书刷碗。

  她压低声音说,“谢朗以前没干过,你哪怕不去刷碗,去教着他怎么刷碗也行。”

  宋观书没听她的话,找了张椅子坐下,“他说会赔。”

  姜菱:合着你没想让人刷碗,是计划让他把碗打碎了,给你换新的。

  姜菱不放心谢朗刷完刷碗,她走出卧室,指导在外忙得手忙脚乱的谢朗,“你这个碗没有刷干净。”

  “不是这么刷的……”

  “不仅外面要刷,里面也得刷……”

  “你要用这个作为工具刷碗……”

  坐在卧室的宋观书听到姜菱的说话内容,没忍住笑了笑,还当她善心发作,主动帮着谢朗刷碗,原来是跟从前对他的时候一样,也只是干动嘴。

  指导别人刷碗,并不比自己亲自动手更轻松。

  在谢朗刷完碗以后,姜菱像伺候从前的宋观书一般,习惯性地递上一块香皂,让他洗干净手上沾着的油污。

  宋观书原本平静的面容,在看到姜菱递过去的那块香皂时,反倒是笑了。

  这俩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卧室,正对上一张笑脸。

  姜菱了解宋观书,知道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开心了。

  谢朗即便跟他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却对他的本性一无所知,只看外表,觉得这是个和气的好人。

  眼看着天色将黑,谢朗便说,“我该回家了,最近晚上不太平,我妈不许我晚上在外面逗留,让我下了班就赶紧回家。好像别的市里发生了抢枪杀警的事情,我爸妈就害怕咱们北城也有,害怕我被人给盯上。”

  他耸耸肩,“要说他们是真的想太多,哪能每个市都有这种恶性事件发生呢,再说了,我这人命好,不会让我遇见的。”

  姜菱理解地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父母也是担心你。”

  谢朗站起身准备走,“上次咱们一起喝酒那次,我喝醉以后,多亏你们把我给送回家,我妈事后听说钢铁厂那个肖什么的被人打断了两条腿,还说得好好感谢你俩,万一我一个人回家,保不齐就会遇见这个事儿。”

  “你俩从我们家回来的时候,没有遇见坏人吧。”

  好端端,他怎么会提起半月前的事儿。

  有心还是无意呢?

  谢朗的眼睛很亮,许是经常工作的缘故,被他盯着有一种被置身审讯室被讯问的错觉。

  姜菱若无其事白他一眼,“你能不能盼我俩点好,我们俩要是遇见了坏人,还能有点好,估计咱现在也不能面对面讲话,你得上医院里探望我们了。”

  谢朗被她逗笑了,“还好你们没有遇见,要是因为送我,反而让你们遇见了歹徒,我得愧疚一辈子。”

  “不过,我俩也是运气好。”姜菱耸耸肩,“听说他被打的位置,就在我们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你说但凡我俩要是回家再晚一点,遇上了那人,就我俩这小身板,绑在一起还不够别人打的,肖兵被打得住进了医院,我俩就得夫妻双双躺板板。”

  谢朗:“是啊,你们运气好。”

  姜菱镇定自若地说道,“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前段时间倒是听了不少有关肖兵做过的事情,他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谢朗的话音一转,“你们说,行凶的人是谁啊,真是传说中那个被害死的姑娘鬼魂报仇?”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哪有什么鬼魂的存在。”姜菱正色道,“谢朗同志,你可是公安干警,应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会相信市井流言。要我说,肖兵坏事做尽,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仇家前来寻仇。”

  姜菱认真地分析了起来,“好像也不对,我们听隔壁钢铁厂保卫科的大哥说,凶手是一男一女,好像是兄妹俩。若是寻仇,应该不可能带着妹妹一起,这不合常理。”

  见姜菱一板一眼地分析,谢朗的怀疑顿时打消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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