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闹鬼
扩大,无数黑影顺着裂缝往外涌,细看竟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残魂,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宁小龄急忙催动轮回权柄,淡紫色的光晕在她掌心流转,将靠近的残魂轻轻托起:“它们的魂魄不全,像是被硬生生撕碎的……”
话音未落,那只带疤的手猛地抓住碑沿,紧接着,一个浑身覆盖黑鳞的身影从裂缝中爬了出来。它身形佝偻,背后生着三对残破的翅膀,头颅却像是被人生生砸烂,只剩下模糊的血肉轮廓,唯有脖颈处挂着的半块玉佩,在黑鳞间闪着微弱的光。
李长久瞳孔骤缩——那是他当年送给陆嫁嫁的定情玉佩,后来在南荒为救她,碎成了两半。
“嫁嫁!”他失声惊呼,几乎要冲过去,却被柳珺卓一把拽住。
“你疯了?”柳珺卓压低声音,“这东西身上的邪气比剑冢古棺里的还重,怎么可能是陆峰主?”
可那身影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猛地顿住动作。它缓缓转过头,血肉模糊的脸上裂开一道缝隙,像是在“看”向李长久的方向。下一秒,它竟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背后的翅膀——那里的黑鳞脱落处,露出一片熟悉的剑伤疤痕,正是陆嫁嫁当年为救他,被红尾老君所伤的位置。
李长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忽然想起陆嫁嫁刚才去查看瀚池的阵法,而那阵法的核心,就在宗主殿地下——也就是此刻漆黑光柱冲天的地方。
“是阵法!”他瞬间想通关节,“瀚池的修蛇阵法能吞噬修士的精魂重塑躯体,这东西是有人用陆嫁嫁的残魂和邪祟糅合出来的!”
话音刚落,那身影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背后的翅膀猛地展开,化作无数道黑色的剑气,朝着碑林外的弟子们席卷而去。那些弟子猝不及防,瞬间被剑气扫中,惨叫着倒下,身上的灵力竟被剑气吸得一干二净。
“不好!它在吸收灵力恢复!”宁小龄急忙祭出雪狐灵体,雪白的狐火在半空织成一张大网,暂时挡住了剑气。可那身影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强,黑鳞间开始渗出金色的血液——那是陆嫁嫁先天剑体的特征。
柳珺卓咬了咬牙,长剑直指那身影:“管它是什么东西,敢冒充陆峰主,先斩了再说!”她足尖一点,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青虹,直刺那身影的咽喉。
谁知剑锋刚要触及黑鳞,那身影突然侧身避开,动作竟和陆嫁嫁平日练剑时的身法一模一样。紧接着,它反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剑罡擦着柳珺卓的耳畔飞过,将身后的一块石碑劈成齑粉。
“它在模仿陆师姐的剑招!”李长久心头剧震,这才意识到对方的险恶——不仅要害人,还要用陆嫁嫁的模样和剑招,彻底毁掉她在谕剑天宗的名声。
他不再犹豫,体内太明权柄全力运转,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炽热的金光瞬间铺满整片碑林。那些残魂在金光中发出惨叫,纷纷化作飞灰,就连那身影身上的黑鳞,也开始滋滋作响地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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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身影痛苦地嘶吼,却依旧不肯退去,反而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李长久一般扑了过来。在它靠近的瞬间,李长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那是陆嫁嫁常用的安神香味道。
他的心猛地一软,挥出的剑不由得偏了半寸。就这片刻的迟疑,那身影已经抓住他的手腕,黑鳞下的手指微微用力,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李长久低头一看,只见它掌心的黑鳞褪去,露出一块崭新的剑伤——那是今早陆嫁嫁为他煎药时,被药罐烫到的痕迹。
“是真的……她还有意识!”李长久眼眶一热,突然想起陆嫁嫁突破紫庭境时的心魔劫,想起她在剑冢秘境中说过的话——“我的剑,永远为你而亮”。
他反手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过去:“嫁嫁,撑住!我这就救你出来!”
金色的灵力涌入那身影体内,黑鳞开始成片脱落,露出底下原本的肤色。可就在这时,那身影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体内撕扯。它猛地推开李长久,转身朝着宗主殿的方向狂奔,背后的黑色光柱中,隐约传来陆嫁嫁的声音:“别过来……有诈……”
李长久哪里肯放,立刻追了上去。柳珺卓和宁小龄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
刚到宗主殿外,就见陆嫁嫁正站在光柱底下,背对着他们。她的道袍上沾着血迹,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剑身微微颤抖。
“嫁嫁!”李长久大喊着冲过去,却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看到陆嫁嫁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极长,影子的脖颈处,缠着一条黑色的蛇。
“小心!”柳珺卓的提醒声刚落,“陆嫁嫁”已经转过身来。她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神采,只有一片漆黑:“李长久,你终于来了。”
这声音,分明是瀚池真人的!
与此同时,那道带疤的身影也冲到了光柱旁。它看着眼前的“陆嫁嫁”,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猛地扑了上去,用身体挡住了从光柱中射出的一道黑气。黑气穿透它的胸膛,带出漫天金色的血雨。
在它倒下的瞬间,李长久终于看清了——它脖颈上的半块玉佩,与陆嫁嫁腰间常挂的那半块,正好能拼在一起。
“原来……你才是真的……”李长久的声音哽咽,看着那道逐渐消散的身影,突然明白了所有。瀚池根本没打算重塑陆嫁嫁,而是想用邪术将她的魂魄一分为二,一个用来做诱饵,一个用来操控,彻底摧毁他的道心。
“陆嫁嫁”缓缓拔出长剑,剑尖指向李长久,黑气在剑身上盘旋:“可惜啊,差一点就成功了。”
李长久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烧,与宗主殿的黑色光柱遥遥相对。
“瀚池,”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把她藏在哪了?”
黑气翻涌中,瀚池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在这光柱里啊……你要是想救她,就自己进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