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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平静说道,“在汉人文化中,他会死。”

  拜保神色大变。

  “去年,你躲进深山中……”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搭在他脸上的手开始缓缓颤抖着,“黎族敬畏死亡,你却提刀杀人,德印保,你既不能做一个汉人,也做不了一个黎人,当年……当年我就该抱着你和你爹一起走了。”

  “娘!”德龙塘闻帕保大喊一声。

  拜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点点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颊,神色悲痛,脸上雨水不停地留下,好像在落泪一般。

  “他会死吗?”拜保空洞的目光看向江芸芸。

  大雨终于有要停止的迹象,屋檐下的水幕逐渐少了惊人的气势。

  浓重的水雾打湿了所有人的衣服,空气中是挥之不去的潮湿窒息的空气。

  弓箭手们依旧没有放弃。

  身后的吴萩举着那个茶盏注视着江芸的背影。

  “会。”门口的江芸芸认真说道,“杀人本就该死,杀害县官罪加一等,按理该凌迟处死。”

  拜保神色仲怔。

  “但是他若是能供出幕后之人,我愿意上折,给他一个痛快的。”江芸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充满诱惑性。

  —— ——

  吕家,吕芳行听着这场莫名开始的大雨又突然停了下来,夜色从吵杂的雨声中只剩下烦躁的水滴声,不由睁眼看了眼刻漏。

  已经过了子时了。

  吕志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说道:“肯定能把人杀了,德龙塘闻帕保的本事可不小,若不是被他娘耽误了,投了军肯定是有大造化的,之前杀张侻,这么多人围着还不是全身而退了,是个强悍无畏的人呢。”

  吕芳行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拨动着手里的绿扳指。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下这么大的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反而不慌张,但现在雨停了,只听着屋檐下的滴答声,他的眼皮子却莫名跳了跳。

  “肯定不会有事的。”吕志再一次强调着,也算是安慰了自己。

  “这几日符家有什么动静吗?”吕芳行问道。

  “没,没吧。”吕志有些不确定,“这几日也开始量符家的地了,但他们很配合,他们本就是靠出海才发家的,也没多少地,自然不急。”

  他顿了顿又嫌弃说道:“符穹这人奸诈狡猾,显然想要买这个江芸一个好,用几亩田地投诚,真是会做买卖,就是小气了些。”

  吕芳行眼睛再一次猛地睁开。

  “符穹……”不是最是大方吗?

  吕芳行猛地回过神来。

  这几日的符穹和吴萩是在太过安静了。

  不,这太不对劲了。

  “坏了!”他站了起来,“去,立马派人去衙门看看。”

  吕志吓了一跳,还未回过神来,磕磕绊绊问道:“怎,怎么了?”

  “不,不好了!”两人说话间,有仆人踏着雨水快步跑来,声音尖锐,在夜色中带着一丝惶恐,“大管家,大管家重伤,被人扔在门口!”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雨终于停了下来, 乌云散去,露出黑漆漆的夜色,走廊上的烛火被雨浇灭,再也亮不起来, 整个内衙的光亮似乎都只剩下书房内的那一盏豆灯。

  江芸芸和顾仕隆毫无形象得板着小板凳坐在廊檐下, 感受着夏日难的清凉,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主要说话的是顾仕隆, 把自己这半个月的事情渲染得惊心动魄,夜伏昼出, 刀光剑影, 斗智斗勇。

  总而言之,我顾幺儿超级厉害的!

  江芸芸摸了摸他的胳膊,担忧问道:“伤得厉害吗?”

  顾仕隆小手一挥, 大气说道:“小意思, 一点也不疼。”

  江芸芸看着他明显鼓鼓的袖子, 叹气:“下次不能一个人跑这么里面了, 万一那个人是个高手这可怎么办?要小心一点。”

  顾仕隆眼珠子一转, 突然一脑袋靠在她肩上, 虚弱说道:“胳膊疼。”

  十二岁的小少年已经长得人高马大了,半个月的奔波日子, 让他整个人都消瘦了,原本还带着肉的脸颊被都消失了,偏撒娇卖萌时, 还有点小时候的样子。

  江芸芸笑了笑,摸了摸小孩的脸。

  顾仕隆笑眯眯地靠在她肩上:“反正我一点也不怕。”

  “我肯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事情。”他用脑袋用力拱了拱江芸芸的脖子, 大声说道。

  江芸芸本来只能维持表面平静地坐在椅子上, 手臂现在酸得厉害, 被顾仕隆这个大力士一拱,两个人人仰马翻摔了下去。

  吴萩原本焦急得背着手来来回回在门口踱步,听到动静扭头去看,无语说道:“你是你们几岁了啊,好幼稚啊。”

  顾仕隆慌里慌张跳起来,又把疼得龇牙咧嘴的江芸芸拉起来,想了想认真说道:“我十二了。”

  江芸芸没好气站起来,用脚把两个小板凳扶好,讥笑着:“我们两个加起来只比你大两岁,我们可没刚才躲在桌子下大叫呢。”

  吴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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