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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序反应了下,没忍住乐出声音来,余光中发现贺砚舟正盯着她看,不由地收住笑,眼眸微垂,下一秒,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贺砚舟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将一缕湿发摘去她的耳后:“今天下午都做什么了?”

  “签完合同,吃了重庆火锅,之后就和江娆一起去逛街。”他掌心干燥温热,她忍不住稍稍侧头,贴过去一些。

  “坐上来。”他忽道。

  朱序很是懂事听话。

  小别见面,彼此都有些想念难耐。

  在这件事上,两人极其合拍,十分享受直奔主题的愉快。

  贺砚舟浴袍底下什么都没有,朱序亦是。

  他从衣兜里取出一枚东西,交给了她。

  待佩戴完毕,他仰头吻着她唇角,“下午走了很多路吧?”

  朱序呼吸凌乱,正感觉到容纳艰难,垂着眼眸晕乎乎地看向他,气弱地“嗯?”了声。

  “逛街那么久都不累,别坐三分钟又嫌腿疼。”贺砚舟一戳到底。

  朱序咬紧下唇,半天发不出声儿。同时,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的脑袋。

  心口砰砰,仿佛陷入潮湿而无底的漩涡中。她这人怕痒又怕疼,却总觉得小指指甲大小的那点地方,受尽了折磨。

  背景声音仍旧欢快,却没人再将精力放在故事内容上面。

  动画短剧一集又一集,独自播放着,而两人不知何时已转至楼上贺砚舟的卧室。

  到最后,朱序累到无力,躺在他的怀中,想起一件事:“你明晚有空吗?”

  “约了人谈事,饭局不知几点能结束。”他指腹划过她手臂上的烟痕,借着柔和灯光,看见芍药花瓣层层叠叠,如洁白裙摆般生动绽开。

  他轻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朱序稍稍松了一口气,“江娆说,明晚高中同学聚会,正好你去不了,我也坐一会儿找借口回来就是了。”

  贺砚舟低头看了她一眼,她这人有什么心事全部写在脸上,也或许他比想象中还要了解她,一秒就能猜中她的顾虑。

  贺砚舟问:“刚才告诉你的密码还记得吗?”

  “记得。”

  “回家等我,或者打给郑治,让他接你去找我。”

  朱序:“好。”

  /

  转天傍晚,朱序从贺砚舟住处出发,将时间提前半小时,没想到淮南路上仍然堵得水泄不通。

  江娆打来电话,问她到哪里了。

  朱序视线越过驾驶座,朝前方探了探,告诉她:“可能还有一两个路口,马上就到。”说完,忽地一愣。

  同样的饭店,同样是傍晚,她同样堵在了淮南路上。

  仿佛时间错乱,形成一个闭环。

  这种发现令她莫名心慌了下,不由将车窗降一条缝隙,深深呼吸。

  而司机以为她很急,见前面道路疏通,将油门踩到底。连续通行两个绿灯,向右转弯,便看见一处中式建筑的大酒店。

  朱序乘电梯到三楼,顺着环廊向前,走到和乐阁门口。她刚想扭动把手,房门忽然从内打开,恰好是江娆准备去大堂接她去。

  有了上次的见面,她与同学间彼此熟络很多,大家纷纷看过来热情招呼。

  朱序笑意盈盈:“刚好六点整,我这次来得不算晚了吧。”

  有人接话:“看来是害怕被罚酒,明显积极了很多啊。”

  朱序:“是呢,十杯二十杯的哪儿受得了。”

  “上次那是吓唬你,谁敢对咱们女同胞那么无礼啊。”另一个男人仔细看了看她:“一年没见,又漂亮了啊,这是返老还童了吧,气色太好了。”

  “说谁老呐。”朱序接了句。

  大家也哄闹那人不会讲话。

  朱序笑笑,准备走去女士阵营,中途却被江娆忽然拉住,就近按在一处椅子上。右侧已经坐了人,是位带着无框眼镜、身穿黑色衬衣的男同学。

  朱序记得这人,上学那会儿他成绩一直很好,基本没下过年级前五名。

  她点点头,打个招呼。

  对方也冲她笑了下,将一副新碗筷挪到她面前。

  江娆在朱序另一侧坐下,贴过来小声说:“你旁边那位宋进,现在是临城某顶级律所的金牌律师,名声在外,混得不错。听说他目前单身,你们可以互相了解下。”

  朱序无奈:“你别乱点鸳鸯谱。”

  “哪有。”江娆不承认,但真心觉得对方条件很好,没准能有戏:“就随便聊聊嘛,又不能说明什么。”

  朱序提醒她:“在别人眼里,我可是个已婚妇女。”除了江娆两口子,应该没人知道她离婚了。

  “你觉得合适,再坦白也不迟。”

  朱序没接话,懒得理她。刚泡好的龙井转到她这边,她取下来分别给江娆和自己斟一杯,又将茶壶放回转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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